周重历几乎是立刻辨认出了这是谁射的箭,当即忍不住“嘶”了一声。 但顿了下又遗憾摇头,那弓还是轻了,要是换成当年射旗猎将的重弓,这一箭可就更漂亮了。 正这么想着,看清那一箭的结果后,他却是结结实实愣住。 再三确认了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忍不住“嘿”地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还以为周行训拉了满弓要射什么凶禽猛兽呢,原来是只兔子。 射兔子就算了,这一箭分明没射中,箭矢整整穿过两耳之间、贴着那兔子的头顶擦过,箭簇深深没入树干、尾羽震颤不休,那只兔子大概被吓了够呛,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假死了过去。 但是它就是再假死,也没法掩盖过去一个事实:周行训没射中。 哈哈哈。 射兔子都没射中,这事够他笑三年的了。 周重历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他正想驱马上前,好好安慰(嘲笑)安慰(嘲笑)这位久居深宫疏于骑射的皇帝陛下,却见周行训朝后比了个停射的手势,自己亲自下马捡了猎物。 他随手拔下箭杆,拎着兔子耳朵把那只假死的兔子提了起来,快步走回马边,一边把这只昏迷的兔子递给马上的人,一边仰着脸笑说着什么。 周重历:“……” 笑,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晚上吃的是烤兔子。 当然不是周行训后来抓来给她玩的那只——那只小可怜被卢皎月上下其手地揉搓了一顿,等它缓过来就放生了。 周行训现在穿了树枝在火上烤的是先前的猎物。 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吃它(bushi)。 初春的天气,天色暗下之后有些寒意,但是随着一团团篝火升起,那点寒气被驱散得干干净净。肉类被火焰炙烤的香气散开,时不时地有油脂滴落火堆带来的噼啵声,露台野营的氛围感实在点满了。 周行训转着手里的兔子,目光却是转过来看卢皎月的,“手怎么样?疼吗?” 卢皎月摇头:“没事,不疼。” 她手心的伤看着血肉模糊的,其实都是指甲抓出的皮肉伤,睡了一晚上之后,全都结痂了。先前周行训教她射箭的时候,也只是教一下姿势,其实是自己帮忙勾着弦,卢皎月手心都没怎么受力,也谈不上伤势恶化。 周行训像是松了口气,又笑,“等你手上的伤好透了,我再教你。”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也倒影在那双明亮眼中,连同这个人也灼热灿烂的如同火焰一般。 卢皎月几乎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回神之后,她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人还打算有下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