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还像个飞鸟了。就是才刚绣完就找不见了,让人有点泄气。 如酥也应了声,但还是心底纳闷:屋里也没外人进,这帕子还能去哪? 营中。 顾易刚来义固城是年纪比现在还小,完完全全是个还没长开的少年。军中多是顾老将军旧部, 对这位少将军颇多照料, 但是难免还是有心有不服者。顾易很长一段时间都和将士们同吃同住, 每次练兵必亲自上场,这才慢慢地收拢起了人心。 不过到底是金陵城中长大的郎君,他总有些地方和这营中格格不入的地方。 就比如这会儿操练完了满头冒汗, 讲究点的拿起袖子擦一擦,不讲究的随手一抹, 紧接着也不知道蹭到哪里去了。但顾易就不一样, 他是拿帕子擦的。 营中将士一开始还拿这个取笑,但这么久过去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今天到底不一样。顾易将帕子拿出来却没有用,而是攥在手心里顿了顿, 手接着往上抬,拿袖子蹭了汗。 这可真是奇了。 这少见的作风让周遭的亲兵都眼神乱飞, 到底有眼尖的、看见帕子上的绣样儿,顿时明白了原因,一时之间都忍不住笑。 是善意的哄笑。 因为上次炭炉的事,包括关安邑在内的亲兵对少夫人的印象都很好。再加上对方后来也来过几次,每次给少将军送点什么,也不忘这些亲兵,被记挂的感觉总不赖。 这会儿就有人打趣,“少夫人秀外慧中,连绣工都是极好的,这隼绣得可真神俊。” 顾易怔了一下,攥了攥帕子。 他脸有点热,但还是很认真地点头,“是,月娘是很好。” …… 当天晚些时候,卢皎月还是从顾易那边看见了那条帕子。 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个图样怪惹人误会的,顾易以为是给他的很正常。像周行训那样送马玩鹰,有事没事拽着人往猎场上跑,才是“不正常”。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算是那枚簪子的回礼吧。 毕竟顾易看起来真的挺喜欢的。 自己绣的东西被人小心珍惜着,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细碎又平缓的日常流水而过,一不留神就翻过年去。 年节还没过去,顾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卢皎月怀孕了。 这件事是顾易先发现的。 卢皎月其实没什么明显的孕期反应,只是比平常稍稍嗜睡了一点儿,但是因为老夫人先前瞒着生病的事,顾易对于类似的情况处于一种神经过敏的状态,立刻就警惕起来。 即便卢皎月说了“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过年事多,太累了”,顾易也异常坚持又强硬地请了大夫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