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好,好,我倒要看看,这桃花笺上到底写了什么甜言蜜语,不能让我知道!” “我还没看!你不准看!他是写给我的!” 她气懵了,抱住他的手一口咬下去,他吃痛地嘶了声,仍然拿着那张信笺,放在眼皮底下—— 【字付贤契, 人生在世,多有不称意处,唯有读书省字,神交会友,方能忘一时之烦忧。读岘玉之字,锋芒毕露,非池中物,宜不矜不伐,朝干夕惕,厚积薄发,日后必成大器。书未尽情,应俟面会。 薛令仪手肃】 楚青崖看毕,心下一松,纸张飘然而落。 江蓠吐掉嘴里的狗爪子,一把攥住信纸,躺在榻上读起来。短短几行墨字清雅飘逸,从头看到尾,才华向后飞,从尾看到头,才华向前流。 她一下子笑出声,把纸贴在脸上,什么也不顾了,“他写的是贤契!贤契啊!他认我当学生!” 又在榻上抱着头滚来滚去,“对晚辈也用手肃吗?太谦逊了吧!太和蔼了吧!” 楚青崖掏出信封里另一张纸,是她写的一条判词、一篇策问的概述和几小问,附着朱砂的批答。江蓠又抢过来,欣喜若狂地看着,都笑傻了,摇着他带血牙印的手: “他说我判词做得极好!极好!” 楚青崖甩开她,把被尖牙咬破的手放到嘴边舔了舔,痛得钻心。 她下口也太没轻重了! 江蓠还在那里咯咯笑,“我就知道他是个君子,他还说要跟我面会!” 楚青崖本来气消了,看她欢天喜地眉飞色舞,胸口的酸意又止不住地泛上来,越看纸上“贤契”两个字越像“贤妻”,虽不是甜言蜜语卿卿我我,也叫他犹如吞了几根针,扎着心窝肺腑。 “他薛湛是君子,独我是小人!”他恨恨道。 江蓠挥挥手,“我今日高兴,不计较你了。” “你再说一遍谁计较谁?!” 楚青崖压下来,夺她手上的信纸,她“啊”地一声捂在心口,“你要是撕了,我,我再也不同你说话了!我回永州去!” “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他继续抢,“两张纸宝贝成这样,为了他,连我都不要了!连家都不想回了!你还咬我!” 她把纸高高举过头顶,“你别血口喷人!”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 江蓠迟钝地拿手一抹,眼珠往上瞄,惊了一跳——他手背的咬痕渗出鲜血,正在一滴滴向外冒。 信纸倏然落在身上。 “你别动,出血了……”她急忙捉住他的左手,用掌心按住,又沾了一手滑溜溜的血,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放进嘴里舔吮,四处张望着找棉布。 楚青崖望着她略带歉疚的眼睛,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是不甘心,右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榻上。 “都叫你别动!” 她吮了一嘴腥甜,想叫丫头拿药来,他伏下身,紧紧地抱住她,吻她的脸颊,嗓音恼怒中带着沮丧: “你就这样恨我……把我伤成这样!我也知道疼……我有多大的本事,够你伤几回啊?” 江蓠无措地叼着他的手背,眼里泛起几滴水光。 “又假哭!”他张嘴咬在她脖子上,可终究没舍得下力气。 “我给你包扎。”她含糊地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