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购药边防辎重之事都可利用,实在可恶,倘若不罚,难以平众怒。 隆昌帝似是下了决心,他闭上眼,冷声道:“传朕旨意,镇国公章琦办事不力,停职查办,罚他闭门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府。” 邹善德一愣,停职查办,这次的惩戒是最严厉的一次,章家向来简在帝心,这是头一次受到这样重的惩罚。 他没有多言,正准备应下,却听得隆昌帝问道:“燕王如何了?” 邹善德更是惊奇,往日圣上绝口不提燕王,连宫中节礼照常赏赐都是他们这些内侍操持,然则燕王府失势,并无什么好处可图,每次都是些新入宫的小内侍去,如今听见圣上问及阎王,邹善德都有些受宠若惊。 燕王于他,尚有一命之交,当年他还不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只是直殿监洒扫的小内侍,冬日地滑,章皇后的辇舆经过恰巧颠簸了一下,皇后生怒,命人杖责,若非燕王,他的性命恐怕要丢在那个寒冷的冬日。 在这宫里,主子们是上等人,挨了一刀的内侍们却往往连个人都算不上,臣工们唾弃内侍,皇帝虽宠信,但性命也只在帝王一念之间。可不管是用他们的还是被他们驱使的,往往都是看不起他们的。 唯有那时的燕王,哪怕他自己过得也并不如意,却从未为难过内侍们。 因此邹善德心中,仍念着燕王的恩,他知道圣上这一问对燕王来说绝非好事,因此滴水不漏地回答:“燕王自婚后便不大出府,听闻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勉强靠医药吊着。” 隆昌帝闻言,却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方才那一问,也不过是信口而已,他歇了一会儿,觉着心口那份浊气散去了,才缓缓道:“朕会下一份懿旨,你带去国公府,顺便去燕王府一趟,将皇后荐来的贾太医也带上,替燕王好好瞧上一瞧。” 邹善德心如擂鼓,低下头,却仍感觉皇帝那深沉的目光如实质般火辣辣照在他头上,他不敢拖延,忙道是。 长春宫。 章皇后听了皇极殿探子来报,当下摔了手中茶盏,鬓发间珠翠摇曳,冷声道:“那忠勤伯郭勇不过是个没落门户,怎么敢弹劾兄长!背后必有旁人挑衅。” 她抚着有些冰凉的护甲,对着那来报信的内侍道:“你去查一查,郭勇在弹劾兄长前,可否与人交从甚密?” 那内侍欣然应下。 等内室重新恢复了平静,章皇后才乍然意识到,皇帝的另一个命令,竟是让邹善德携贾四道给燕王看诊。 饶是章皇后,也有些看不透皇帝此举的用意了。 皇帝一向不喜长子,但上次她欲斩草除根之时,皇帝却敲打她,不许她再做这样的事,可如今月余过去,皇帝竟又挂念起这个孽种来,还派她推荐的名医贾四道去燕王府看诊。 她不知是皇帝那可怜的一丁点慈父之心作祟,还是皇帝对燕王仍有疑心。但是眼下,她也唯有等待。 她凝望着暗淡的天色,低声道:“皇上暂时不会动章家,他不过是气兄长做得太过。兄长也是,动什么不好,非要动药价,撞上郭勇那老匹夫,难以善了。你传信给国公爷,让他这些日子切勿轻举妄动。” 瑞栀忙应下。 章皇后按了按眉心,只觉头痛,“近日靖王在做什么?” 瑞栀鼻眼观心,掂量说道:“靖王殿下近日时常同朝中几位将军切磋武艺,品茶赏花,偶尔也同王府詹事研读经文,做些文章。” 章皇后哼了一声,“他做的这些不过都是玩闹。这么久了,没见他往陛下那走动两回,陛下近来身子不大爽利,他也不知表些孝心。罢了,明日传召靖王入府,本宫带他一起面见圣上,也好为他舅舅求情。” 瑞栀微微一笑,“娘娘万事都替殿下考虑周全,这是殿下之幸。” 章皇后却有些乏了,她手撑着额头,“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 圣旨晚间便到了镇国公府,章琦携国公府一干人等下跪领旨,邹善德宣旨之后并未久留,便带着太医贾四道往燕王府赶去。 等邹善德走远了,国公府的管家云升才拍着大腿慌张道:“国公爷,今日……竟忘了给邹公公看赏……” 世家贵胄里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宫中来宣旨的内侍,多少都是要给赏银的。 章琦遭了训斥,皇帝又将购买押送草药一事转头交给忠勤伯郭勇,他心底郁气如浓云缭绕,此刻哪里还想管宫中来的一个区区内侍,只是冷声道:“一个阉人而已,便是不给赏,他也得受着!” 说罢,竟挥袖回府。 邹善德并不知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