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过去!”冷萤拦住程相儒,缓步走到最近的那个跪俑旁,用红缨枪的枪尖在地上划了一下,然后倒立红缨枪,凑近去看枪尖。 程相儒这才注意到,每个跪俑的下面,都有一摊红色的液体,看起来黏糊糊的有些恶心。不止是地上,就连跪俑的脸上和指缝间,也有这些红色粘稠液体,宛若血泪。 原来,周老板踩出来的那些血一样的脚印,是拜这些东西所赐。 “这是什么东西?”程相儒低声询问。 冷萤稍稍拉下口罩,凑到枪尖旁嗅了嗅,顿时皱起眉头,并赶紧拉上了口罩:“是一种迷药,毒性非常强。咱们得离这东西远点,我担心只靠口罩顶不住。” 程相儒闻言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却忽然被侧边这面墙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在墙上的正中央位置,绘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聚光,好似活的一般,直探刺向程相儒内心最深处。 而在巨眼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怪异符文,看起来像是简笔画,并非无法解读,但却很难真正读懂其深藏的意义。 程相儒看着那只巨眼,忽然感觉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意识逐渐飞远,飞到了他从小长到大的那个小村子。 “哥哥!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程以沫那稚嫩且清脆的声音在程相儒耳畔响起。 程相儒扭头去看,正看到满脸是泪的妹妹就站在身旁。 “沫沫……”程相儒蹲下身子,将程以沫用力抱进怀中,内心莫名有极大亏欠。 “打死他!把他妹妹裤子扒了!”忽然杨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惊得程相儒浑身颤抖。 他忙回头去看,却见杨虎带着一群村里的混子追了过来。 “沫沫,快跑!”程相儒赶紧拉起程以沫的小手,拼尽全力想要逃跑,却很快就被追上了。 有人跳过来一脚将程相儒踹倒,有人跑过来狞笑着将程以沫扯到一旁。 程相儒挨了无数拳脚,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还被人死死按住,挣扎不脱。 不远处,程以沫哭喊着被围在中央,那群杂碎撕扯着她的衣服,狞笑着扑到了她身上……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光你们……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沫沫……求求你们了……啊……” 忽然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程相儒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识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已正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泪如雨下。 冷萤蹲在他面前,紧张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长出一口气:“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别怪我打你啊,要不然你醒不过来。” 程相儒此时仍能清晰感觉到内心撕裂的痛楚,虽然明知道刚刚经历的事并没有真正发生,但他仍感到痛苦,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内心除了悔,只有恨。 忽然,冷萤将程相儒抱住了,在他耳畔轻声道:“不要再看墙上的那个眼睛,那是一种萨满的迷魂阵,配上地上那种药性特别猛的迷药,会让人迷失自已。相信我,一切都很好,每个人都会没事的。真的!真的!” “我……没事。”程相儒从冷萤的怀抱中挣脱,抬手擦掉眼泪,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了刚刚的经历,程相儒算是知道了周老板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样子,也算是知道那些老鼠为什么不敢下来了。 动物对危险特别敏锐,这些迷药可以透过门缝向外挥发扩散,对体型小,抗药能力差的老鼠是极大的威胁。 他们戴了特制的口罩,所以之前才没受到影响。 周老板刚刚自已在这边被迷药和迷魂阵所害,估计也是见到了他最惧怕或极度悔恨的事,并且没人及时打醒他,那他必然直面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把所有不敢去想、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