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 不是我被他骗,是你被我骗啊。 他目光飘了飘,抿唇道:“我不信。等鱼王来了再说吧。” 老板气得仰倒。 这富人家的傻儿子,怎么这么固执! 好好好。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 再说就再说! 男人顶着个地中海的秃瓢数钱,嘴里嘟嘟囔囔地算着,拿一柄有些生锈的钥匙打开柜台抽屉的锁,从里面翻出零钱想找钱。 简若沉笑眯眯地:“不要找了,剩下给你当辛苦费。” 老板惊讶:“这么多?” 简若沉意味深长:“辛苦你把鱼王找过来。” 要不是这个老板,他们真不知道要摩挲多久才能找到和“艾德兰”这个假名挂钩的人。 破案不仅看脑子和手段,有时候真的要看一点运气。 老板心里嘀咕。 呵,等人来了,你就知道你那个朋友只是个会吹牛的草包了! 到时候这富人家的天真小子说不定会因为被突朋友欺骗,哭得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好不可怜! 看在这顾客出手阔绰的份上,他可以送一包打窝的饵料安慰一下,交个朋友。 十分钟之后,人到了。 男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寸头剃得很短,几乎紧贴着头皮。 他皮肤被晒成麦色,肩膀上还有一道细长的疤,还未进门,就豪爽道:“我听说出了个新鱼王,方圆五公里全是我认识的钓友,哪里有——” 他左脚刚踩进门,声音就顿住了,眼睛落在简若沉的身上,用有点蹩脚的英语道:“你就是王老板说的人?” 简若沉对他笑笑。 那青年的耳朵一下子红起来,“你、你钓上了88厘米的大鱼?” 简若沉摸了下侧脸,觉得稀奇。 专业缘故,他对情绪很敏锐。 这人看着浓眉大眼,凶悍至极,背地里是个腼腆老实的颜控? 他侧头问老板:“这里钓鱼最厉害的人,怎么看上去不像好人。” 这句是用粤语说的。 老板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据理力争:“怎么可能,怎么就不像好人了?他那疤是小时候跟着他爹出海时弄的!” 男人走进店里,眼珠子还是僵的,“我不打架。” 老板觉得他奇怪,“杜落新你落枕了?快,这小子总觉得他那朋友是鱼王,你快看看认不认得,要我说,他肯定是被骗了。” 杜落新回过神,“哦”了一声,收回视线又不敢看他了。 简若沉笑笑。 这个人看着真挺老实,再顺着演恐怕会让人误会,还是速战速决。 他掏出临时的证件,“是好人就行。cid重案组做事。” 他拿出刚才的照片递给杜落新,“看看认不认识?五年前他来这里钓鱼,断断续续住了一年。” 老板愣住了。 什么? 警察? 那……那刚才他们的聊天竟然是这警察在套话? 现在的警察套话都这么厉害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天啊,被骗的竟是他自己! 杜落新抬眸看了简若沉一眼,接过照片,勉力集中精神才看清了上面的老头,“艾德兰?” 他精准地说出了奥利维·康纳特当时的假名! 简若沉眼睛一亮:“不愧是鱼王!我就知道钓鱼最厉害的,认识的人一定最多!” 不枉他刚才演了一出。 简若沉掏出工作簿,从里面拿出一张叠成方块的走访记录表展开,“说说你对艾德兰的印象。” 这种公事公办,不近不远的态度让杜落新的心跳逐渐平稳。 他的神色虽没有回到最初的状态,但也不会出现会对微表情观察造成影响的神情了。 简若沉鼓励他,“随便什么都可以,可以慢慢回忆。比如……你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杜落新随手扯过店里一张椅子,捏着照片坐下,回忆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冬天。” “他一个人吗?有没有同行的人?”简若沉打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