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觉得,杨简能去这么久吗?” 原之琼挑挑眉,道:“圣旨已下,杨简还看不惯这桩婚事?” 周鸣玉道:“郡主,恕我直言,杨简一直不满郡主与他七兄的婚事,到如今都依旧想要阻止。他这次出去,恐怕也是为找一桩错处,好解决此事。” 原之琼倒也不至于得意忘形到连这样的事都想不明白。 她想了想,忽而问:“他去找杨符,是为了在他不在上京的时候,要杨符来对付我们?” 她脸上笑意仍在,却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内在的情绪,只是剩下一副空洞洞的美人皮囊,维持着面上的那一点得体风度。 她的重音没在对付,而是落在了杨符,可是唇齿的咬字,依然轻轻。 周鸣玉微讶,问道:“郡主瞧见了?” 原之琼轻飘飘地瞥她一眼,道:“除了杨简去,能进他的居所,还有谁可被他接进去的?” 她离开拂云观的时候,特地叫马车绕道,去看过一眼。难为了杨简一贯养尊处优,这回出来只坐了个那样狭小的马车。 她问周鸣玉道:“你跟他一起进去了罢?他们兄弟两个都算计什么了?” 周鸣玉晃着茶杯,思忖着没开口。 原之琼看见她动作,唇角没有温度地勾了勾,道:“怎么?不好说?” “我好奇而已。” 周鸣玉抬眼望向原之琼,直言道:“郡主喜欢杨六郎,何必绕这么一圈?” 她分外不解般地偏了偏头,语气轻飘飘地说:“他妻子都死了。” 原之琼的目光只是一如先前,含着虚伪的笑意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并没有因为杨符和谢忆的事而有所动容,甚至于,在听到周鸣玉的话时,她居然还轻轻笑出了声。 “是,”她轻蔑地接上了这句话,“他妻子都死了。” 原之琼微微换了个姿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好奇道:“你看见我上门找他了?我喜欢他,这样明显?” 周鸣玉道:“我亦是女子,自然容易分辨。” 原之琼笑了笑,道:“我幼时倒是很喜欢杨六郎的。满京的少年郎君,没一个比得过杨六郎。可谁叫他是个小道士呢?娶不了我,也娶不了别人。我就是有什么心思,也只能一场空罢了。” 她轻轻垂着眼,似乎只是谈笑般说起旧事,挥挥手便过去,也不曾有什么留恋。 可他为什么呢? 如果这样好的小郎君,终究只是高岭之花,永远也无法落下枝头。 如果这世上谁也得不到他,那么她便不会因为自己得不到,而感到惋惜或是难过。 可他太可恨了。 可他偏偏娶了旁人。 原之琼三年前回到上京议亲,最初并没有想要嫁给杨符。可是杨符偏偏就是在那个时候,娶了已经嫁人的谢九娘。 他多深情啊。 他舍不下旧日的青梅,不忍看她在夫家受罪,居然当街提着剑闯进她夫家,抵着她夫君的脖子要他签了和离书,再珍而重之地把病得要死的谢九娘抱出来。 上京贵地,谁敢这样没有王法? 可他没完,他还要娶她。 他父亲管不了他,家主杨宏管不了他,整个杨家管不了他,杨家的家法他都敢反抗不受,几十个侍卫拦上来,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他连祠堂都没进。 整个杨家因他这事气氛紧张,人人都屏气吞声不敢喧闹,那个最该死的杨简,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给他兄长腾院子,让他两人安安稳稳地把婚成了。 原之琼那时候知道这事,是真的不生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