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褥子,侍从们着急却又不敢下重手,只能把他一点一点往里挪。 杨籍跟着杨简上了车,杨夫人让他们先走。 马车于是立刻往惜春里的别院驶去。杨籍不知道杨简如何,心慌得厉害,只敢拍拍他的肩,低声问:“八郎,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杨简听着他的声音,八成是快要哭了。 于是他动了下手,招呼杨籍靠过来。 杨籍惊讶不已,连忙把耳朵凑到杨简跟前,听他声音很轻地说:“叫我的暗卫,去找茂武。” 杨籍口中急急地念叨着“叫茂武来有什么用”,但还是把头伸出了帘外。 伸出去才反应过来,不是,暗卫在哪儿啊? 但杨简闭着眼睛,肯定是问不得了。 杨籍于是喊了一声:“去找茂武!” 下一刻,便隐约听得檐上有风,有飞鸟惊起。 杨籍啧啧称奇地钻回车内。 还好是此处路上无人,不然他这一嗓子可真是丢脸。 杨夫人已经提前派了人去别院,将所需的东西都快速准备好,侍从们提前在门口等候,见马车来了,立刻将杨简抬进屋里。 杨简的衣服脱是脱不了了,只能半剪半褪,将伤口露出来。 大夫也早已经带着药箱来了,此时洗净了手帮杨简处理伤口,招呼着人先去熬药。 杨简闭着眼,只觉得这向来安安静静的别院此刻吵闹得厉害,也不知杨家那边给他安排过来了多少侍从,真是生怕他死了一样。 然后,就在这漫长的嘈杂声中,他忽然听见了外面的雨声。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听觉没错,有新鲜的泥土气息慢慢透过半开的窗户,钻进他的鼻端。 他心中有些遗憾地想,还是下雨了。 这样的天气仿佛沉沉地将他拽回过去,非要让他再体验一次般的无情。 可旋即,他又听到了一个轻得几乎无声的脚步声,带着让他心颤的熟悉,快速来到了他的面前。 杨简嗅着轻浅的香气,慢慢睁开眼,果然见到周鸣玉伏在床前,低垂着眉眼,眉心都微微皱起来。 她望着他,手指轻轻抚在他脸颊上,微微的凉。 杨简抬手握住她的手,用炙热的手心贴上她手背,哑声道:“下雨了,怎么不多穿一件?” 周鸣玉没想到他第一句话说这个,用指尖戳戳他:“少管我,管管你自己罢。” 她语气一贯的没心没肺。 但是杨简觉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点掩饰不住的担忧和伤心。 他想这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他将头靠过去,周鸣玉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侧。他偎在她掌心,重新闭上了眼,恳求道:“好姑娘,陪陪我罢,下雨了。” 不要离开我。 周鸣玉不懂下雨是什么意思。 但她仍旧温柔地摩挲了一下杨简的脸颊,轻轻地将粘在他脸上的发拨开,凑近了同他轻轻道:“我来了,我不走。” -- 杨籍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他是一路把自己弟弟扶出家门,扶上马车,扶进别院,扶到床上的。 他也知道自己是笨手笨脚了些,不那么会照顾人,于是干脆就退后站到一边,盯着他们照顾杨简。 没过多时,屋外来人了,走进来一个纤弱清秀的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