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鹤一在客舱里撒着汗做心肺复苏,穆向远在驾驶舱心情略微着急地等待。 病人心脏停跳时间越久,情况越危险,安鹤一比任何人都清楚抢救不及时,脑死亡的概率大大提高。 穆向远频繁地看着手表,在脑子里计算着抢救的时长。飞航班时,他从未觉得时间难过,可今天确实煎熬。 第十一分钟了,右座机长嘀咕了一句,穆向远稳住情绪:“再等等。” 客舱电话打来,穆向远立刻接起,乘务长语调提高:“机长,救过来了!医生一直不放弃,救过来了!” “好,询问乘客意见,是否需要备降。”穆向远顿了下,“也要问问医生的意见。” 过了会儿,穆向远收到消息,医生建议备降,以防患者情况不稳定,再次出现危险,尽快就医检查最为稳妥。 尽管所有人的旅程都要因此而延长,但穆向远知道,此时听医生的最靠谱。 飞机备降后,医疗人员登机,将患者转运走。其他乘客下机去航站楼短暂休息,安鹤一坐在前舱填写情况表格。 穆向远听说在机上救人的医生还没走,起身出了驾驶舱。 几步之外,穆向远看着静静写着东西的安鹤一。和在登机口看到的一样,安鹤一又安静下来。 安鹤一的头上有一层薄汗,不久前的心肺复苏,耗费了他不少体力。 突然,穆向远有点紧张。上次有紧张的感觉,好像还是前年有次降落,起落架放不下来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迈开步子走到安鹤一跟前。还没搞清楚安鹤一是哪国人,他准备用英语开口。 穆向远刚张嘴,安鹤一也抬起了头。见着眼前杵着个高大英俊的机长,安鹤一似乎也没特别惊讶,只是“啊”了一声。 赶在穆向远之前,安鹤一先开了口,学生似地乖乖打招呼:“机长好。” “你好!”穆向远睁大了眼睛,“你是中国人!” 安鹤一笑起来:“好巧,你也是。”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穆向远这会儿看着安鹤一,不知道怎么的,脑瓜子跟断片似的,只反复一句话,他太好看了。 眼睛弯起来像小桥,鼻梁好高,手指修长,哪哪儿都好。 “机长,你快帮我看看这怎么填。”安鹤一可算找到个语言能通的人,“病人我能救活,这表可是卡住我了。” 听安鹤一嘀咕着,穆向远笑了笑:“我会向公司反应下,怎么能难为我们宝贵的医生呢。” 他俩用中文小声说着话,对其他乘务来说,那就是加密通话。他们只觉得机长情绪似乎不错,和小医生聊得挺好。 “谢谢你。”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