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去看皇后的脸色,果然见到了一丝放松之色。 “伺候本宫歇下吧。” ······ 万寿节宫宴之后,雪就不曾停。 一开始只是小雪,后来越下越大,陆陆续续的,下了有半个月之久。 一两场雪是瑞雪兆丰年,下多了,就成了雪灾。 大晋倒是还好,国库还算丰盈,有余力赈济百姓。怕就怕,北地边境,因着这雪灾闹出战事。 为着这事,陆昭霖这些日子一直不曾进过后宫。 宫宴上多少出了些风头的那几位,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借此机会翻身,却不料没赶上个好时候。 这天,甘泉宫前殿,陆昭霖坐在御案前,看着铺在桌面上的东西。 左边,是陈述包括京城在内的一些北方城池的雪灾情况的折子。 右边,是北地边境几城的地形图。其中,“朔州”两个字,被朱笔着重勾了出来。 姚兴德静悄悄地进殿,低声秉道:“启禀陛下,纯贵嫔娘娘求见。” “哦?” 陆昭霖忽然想起,已经好几日不曾进后宫,也不曾见过阿荧。 但是此时他的心里,都是雪灾的事和边境的事,实在顾不上儿女情长。正准备让姚兴德劝阿荧回去,就听姚兴德说:“纯贵嫔着了抬了几十个箱子来甘泉宫。” 闻言,陆昭霖眉头一蹙,几十个箱子,这是要做什么? 也不令人宣江诗荧进殿,他起身就往殿外走去。 姚兴德赶紧拿了挂在一旁的大氅,给他披在身上。 出了殿门,就见江诗荧背对着他,正抬头看雪。 殿前空地上,摆了几十口箱子。 “怎么不去茶房里等?”陆昭霖问。 听到他的声音,江诗荧转过头来,道:“只是想第一眼就能看到陛下。” 说着,转过身笑着给他行礼:“阿荧见过陛下。” 陆昭霖扶她起来,指着殿前的箱子,问:“这是什么?” 江诗荧道:“是阿荧嫁妆里的金银珠宝之物,还有田产铺子的地契。” 然后,从秋雨手里拿过一个册子,交到了姚兴德的手里。 陆昭霖问:“怎么都抬到甘泉宫来了?” 江诗荧道:“阿荧听说京里雪灾,不少百姓受了灾。阿荧居于后宫,做不了什么,也只有一些余财,想着尽自己的一分绵薄之力。” 说着,她抚上陆昭霖的眉头,道:“也是想着,为陛下减少一些烦忧。这些日子,陛下没怎么睡好吧?眉间都有了印子,眼下都青了。” 陆昭霖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廊下相拥许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