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漆黑,她晃了晃还在发晕的脑袋,习惯性往床头找手机,结果却只碰到了光滑的墙壁,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叶知行家,昨天晚上他俩刚结婚。 她吓得赶紧从床上跳下去,这时候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她拉开窗帘,果然窗外已经烈日高照。她后知后觉:幸好叶知行不在床上,要不然她睡醒摸到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肯定会尖叫。 头还有点疼,江冉凭着肌肉记忆刷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喝酒,刷牙,看动漫—— 因为过度惊吓,她把嘴里的漱口水全部咽了下去:我完蛋了。 偷偷打开卧室的门,江冉跟个小偷似的观察了一遍: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稍微松了口气,赶紧换好衣服、带上东西飞速从家里跑出去。等回到宿舍,她还是心乱如麻:难怪叶知行不在家,遇到这种事不把人从自己家赶出去已经算是脾气好了。江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浑浑噩噩到天黑。 这件事太过难堪,她没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更无从得到安慰建议。或者她应该给叶知行道歉,可是她也说不出口。她的生命过了二十二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成熟了,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 我真是个糟糕的人。 阻止她胡思乱想的是手机的提醒事项:她明天要交论文初稿。 出门前江冉又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眼睛。她昨天晚上一边哭一边改论文,现在眼眶的红血丝不说,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跟毕业压力对比,叶知行的事确实算不了什么。江冉决定先把这件事搁置到周五,到了那天她再好好想想怎么办。她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是叶知行去质问连川、让连川知道,不过她觉得叶知行不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举动。只要不是这个结果,其它她都能接受,就算是叶知行找她索赔精神损失费,她也认了。 江冉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机这么安静,除了连川和时静怡喊她回家吃饭的消息,别的再没动静。这几个月苏霓也很少约她出门逛街。除了置顶联系人,最新的消息还是叶知行那天晚上给她发的“我到楼下了”。 不想搭理自己太正常不过了。 江冉看向律师:“所以,就我们这种情况,要怎么离婚?” 努力不让自己嘴角抽搐的律师:“所以,您是说您周一结婚,然后这周五要离婚?” 江冉点头。 “这种情况……”律师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专业,洋洋洒洒、引经据典说了半个小时,最后结论:协议离婚。 江冉花了三百块钱从律师事务所那里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她刚刚才被告知居然还有离婚冷静期这种东西的存在,律师还友情提醒她离婚记得掐点抢号。江冉再次觉得自己被“坑”了,上一个她知道的进入门槛低、出来门槛高的东西还是传销。 她又忍不住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埋怨叶知行:自己不知道结婚这些就算了,叶知行一个三十岁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