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说“像三圣母”的,后来一想三圣母可是和儿子分离了十好几年啊,于是话到嘴边一转,变成了“二舅母像七仙女”。 二舅母才不管呦呦为什么觉得自己像七仙女,也不管她从哪里听到的七仙女,反正天上的仙女都是年轻漂亮的,她自然是高兴的。 谭丽娘同老夫人还有二舅妈唠了一阵家常就准备离开,走之前把自己亲手做的那条真紫色十二幅湘裙送给了县老爷夫人,“是除了服之后做的,想着九月九重阳要到了,送给姑妈做礼物。”言外之意不是戴孝时做的,可以放心穿。 谭丽娘的这位表姑妈当即感动的流泪,握着谭丽娘的手不松开,口里念叨着“好孩子你莫怪,你姑父也是不容易,你别怪姑妈”,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说个没完。 谭丽娘也握着自己表姑妈的手,流着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怪您。” 呦呦站在一旁看着这幅画面,心想不论何时大人们都是一样的虚伪。眼看着这样下去要没完没了了,呦呦转了转眼圈,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里立刻涌了出来,还不等她说话,二舅母突然开口了。 “哎呀,娘可别哭了,前天郎中才请脉说您不能情绪激动,”二舅母一边用帕子给老妇人擦泪一边说,言外之意似乎是指责谭丽娘惹哭了老妇人,然后又转头对谭丽娘说:“丽娘妹妹也止了泪把,看把孩子都吓哭了,您有咱们老夫人在,还怕什么呢?” “对对对,有我就不要怕!”老妇人连连点头,“我不哭了,丽娘你也别哭了,看把我们的小呦呦吓哭了。”老妇人边说边弯腰去给呦呦擦泪。 到底不是真心实意地哭,呦呦很快就收住了眼泪,依偎在了谭丽娘身边。 之后二舅母又叫丫鬟打了水给老夫人和谭丽娘净面,还亲自用帕子给呦呦擦了脸,然后拿了擦脸的脂膏给她擦匀。 谭丽娘拒绝了老妇人的留饭,“家里还有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出来太久了,得回去看看。” “那你下次把四个孩子都带来,表姑家又不是别人家,你常来,咱们娘俩也说说话。”然后让那位二舅母送她们出门。 从县太爷夫人那里离开,母女两人步行走过胡同的拐角,谭丽娘对着等在街对面的几个轿夫招招手,立刻有两个轿夫抬一顶青色平顶小轿过来,打头的那个将轿帘掀起,谭丽娘说了一句“清水街”,就带着呦呦进了轿子,轿帘垂下,两息后轿子一晃,呦呦就从平底一下子拔高了一米多,然后就忽忽悠悠地抬着走了。 呦呦活了两辈子,头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感到十分新奇,甚至还跟着轿子颤动的频率晃着头,偶尔偷偷地顺着轿帘往外瞅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呢。 这个朝代看起来是个比较开放开明的朝代,外头的街道上又不少女子在走动,甚至还有女摊主出来做买卖,跟人讲价还价一点不逊色。 呦呦扒着窗子往外看的时候,谭丽娘也在看她,心中酸酸涩涩的。陶陶和怀宇这么大的时候家里条件都还算好,陈士梅也还在,经常会抱着两个孩子出来走动,尤其是陶陶,陈士梅那时候说:女孩子不同男孩子长大以后还能随意走动游玩,那就趁着小时候多走走多看看。 同样是女孩子,呦呦一岁多的时候就离了家,而自己那时候正怀着怀瑾,随后怀瑾出生家中又生出一系列变故,算一算,这竟然是呦呦第一次出来玩。 呦呦可不知道谭丽娘心里想什么,在她的印象里,古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谭丽娘能让她在家门口玩一会儿她就觉得很不错了,要不然像大姐陶陶似的整天关在家里非疯了不可。她哪里知道,陶陶小时候很是在外头玩过,哪里像她,最远就在家门口五十米的地方。 谭丽娘心中心疼呦呦,就撩了轿窗的帘子指给她看:那家同福楼是县里最大的酒楼听说里面有宫里退下来的御厨,他们家伙计穿的都是枣红色的衣服,那家杏林春是药铺,他们家的坐堂大夫很有名,伙计穿湖绿色的衣服,那栋楼叫瑞福祥是银楼,他们家有很多好看的簪钗,他们家伙计穿的衣服是金银色的…… 呦呦耳朵里听着谭丽娘的介绍,眼睛盯着外头的街景只觉得眼花缭乱,两只眼睛都不够用。这条街很快走到尽头,行人慢慢稀少起来,街道两边也没有那么多的商家店铺了,呦呦知道,刚才那条街应该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了。 呦呦又扒着窗子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经过这么一上午,她有点累了小小的身子靠在谭丽娘怀里,打了一个呵欠,慢慢睡着了。 睡着的呦呦不知道何时到家的,只知道自己是饿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