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被云瑶公主哭得心烦,不愿意再在大殿待着,索性对皇上说让他处理,自己会后头歇着了,皇后接到皇上的眼色,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太皇太后往后头去了。 太皇太后要走,自然所有人都站起来恭送。不过太皇太后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回头看向还站着的庆太妃,用不带情绪的声音说:“庆太妃也回去吧,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总跟着孩子们操心了,该歇歇了。” 庆太妃听出了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甚至以后都不要管事了,老老实实地在佛堂里拜佛吧。 庆太妃其实知道太皇太后不喜欢她,从先皇在的时候就不喜欢,因为自己是“宠妃”,让先皇沉迷于自己冷落的先皇后。可是如果可以,她宁愿皇上不来自己的宫里,当一个真真正正不理俗世的出家人。可是她不行啊,她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夺啊。她算计了人心算计了宫廷,可是人算却不如天算。 庆太妃苦笑了一下,垂着眼屈膝应是。从今往后,大概真的要不问俗世了。 庆太妃离开了,云瑶公主却不想离开,难道自己女儿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 “皇兄……”云瑶公主期期艾艾地看行皇上。 皇上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看着地上还跪着的那个侍女,轻描淡写地说:“这个奴才欺骗主子隐瞒真相,拖下去杖毙吧。” 呦呦打了个冷颤。一条鲜活的人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没了。侍女的确有错,可是错不至死。这就是皇权,掌握生杀的皇权,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和时代,人命如草芥。 呦呦垂下头闭上眼不想再看。 “云瑶,”皇上怜悯地看了一会儿还在抽泣个不停的莱雅,转向云瑶公主,“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朕已经宣驸马进宫了,剩下的事会跟驸马说的。” 云瑶公主大概也知道也只能如此了,就对皇上行礼带着莱雅告退了。 皇上等云瑶公主走了,特意等了一会儿估计着公主走远了,才让一旁的太监宣驸马陈士梅、御林军统领花易岩和太学学生谭怀瑾进殿觐见,为的就是怕云瑶公主和莱雅与花易岩和怀瑾他们遇到。 可惜皇上没有想到,云瑶公主带着莱雅出了大殿后,母女两个对着哭了一会儿,公主又着安慰了好一会儿女儿,哄着她说定会让皇上为她出气,饶不了那个谭怀瑾。 莱雅还沉浸在被怀瑾拒绝的伤心里,对母亲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听进去,只顾着摇头。等再迈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刚好和从东配殿出来的怀瑾他们打了个照面。 两厢对视,云瑶公主当然地眼里带火地瞪向花易岩和怀瑾,如果她不是在宫里,如果不是刚受了太皇太后的训斥,恐怕早就扑向怀瑾手撕了他。 怀瑾也没有想到会遇到她们。到底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明确拒绝过,但还是心软,看向莱雅的时候欲言又止的,还带了些惶然。 莱雅眸中含着眼泪也看向怀瑾。其实,在刚得知怀瑾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时,莱雅很是震惊多过难过的,大概她其实心底早就明白,怀瑾是不喜欢她的。 “咱们走!”云瑶公主怒视了他们一会儿,哼了一声,拉着莱雅离开。 莱雅被云瑶公主拽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怀瑾,这是他们彼此的最后一眼,这一眼里的情绪太多,有抱歉有遗憾,唯独没有恨。 等到云瑶公主和莱雅走远了,花易岩才看向怀瑾,“走吧,别让皇上久等。” 花易岩和怀瑾进了大殿给皇上请了安。 “花将军请起吧。”皇上抬抬手,却没叫怀瑾起,怀瑾只好继续在地上跪着。 没一会儿陈驸马就到了,陈士梅一进大殿就以头抢地,“臣,罪该万死!” 呦呦站在一旁毫不避讳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时候知道请罪了。 皇上没让他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皇上不让起陈士梅就只能一直跪着。不过他也不孤单,和他并排跪在大殿中央的,是怀瑾 “谭怀瑾,你今年多大了?”皇上突然发问。 “犬子今年十三岁。”花易岩在一旁开口,“正月初七的生日。” 陈士梅跪在一旁心中苦涩,他似乎从来不记得怀瑾的生日,自己这个亲爹,还不如一个后爹。 “问你了吗?”皇上剜了一眼花易岩。 花易岩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怕他见到皇上紧张得说不出话失礼嘛,就替他回答了。” “你倒是心疼他!”皇上好笑。 “我儿子嘛!”花易岩跟皇上倒是不见外。 呦呦站在一旁看花易岩和皇上一来一回,心想他俩故意的吧,故意给陈士梅难堪,一定是。 还真让呦呦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