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成亲后不久就外放了, 现在才回来不久,”呦呦脸不红气不喘地将三年时间看做“不久”,“之前没来得及见你们这些公公婆婆身边的老人, 现在把你们接到京城来,”说到这里,呦呦瞥了眼萧沐仁,他依然低着眼睛,她拿不准萧沐仁的意思,只好继续说下去,“接你们来就是问问你们好不好,没什么大事。” 然后就真的问起了他们在庄子上的生活,问收成如何、经营如何,又问了不少家常之类的。本来这些人被突然接到京城来就很奇怪很纳闷,现在见真的是问生活问家常,几个人慢慢就放松下来,尤其几个年纪轻的,见萧夫人这么平易近人,说话越发随便起来了。 呦呦从他们的话语中得知,这些人都是安国公世子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只是当时年纪小,还没被当成心腹。呦呦心想,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能平安活到现在,没有被“意外身亡”。 说着说着,呦呦就把话题往当年的事情上引了,“说来也是天妒红颜,婆婆那么年轻,怎么就想不开呢,当年爷才那么小。”说完叹一口气,眼睛看向一旁的萧沐仁。 底下的几个年轻的立刻会意,猜到这大概是萧沐仁想要探询世子夫人当初的事情,一个个都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给呦呦讲述当年的故事。与这些年轻人不一样,那位年纪大的却十分警惕,一脸狐疑地看向呦呦。 呦呦当然注意到这位婆婆的目光,但是她不想理会。她用鼓励地目光看向坐在小杌子上的其他几个人,希望她们能说出些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人也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是国公府的一个忌讳,不过时间都过去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国公府早就成为历史,萧沐仁又从里面分家出来,是她们现在的主子,当然要主人问什么回答什么。 不过,这几个人到底不是世子夫人的心腹,所知有限。通过她们添油加醋的讲述,呦呦梳理的一下,那个雨夜是这样的情形。 皇上带着众位皇子们到安国公府避雨,世子和另外两位国公嫡子被喊出来招待客人。世子因为众所周知的体弱多病,所以平时待客应酬都不喝酒,也没人劝酒,只是那天九皇子——先皇最小的儿子、今上的竞争对手、手下败将——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强灌了世子几杯酒,导致人早早就醉了。 “大概是戌时末亥时初的时候,有人来内院禀报说世子喝醉了,让世子夫人去外院接人回来。”其中一个年级最小的妇人说,她那个时候大概只有十岁左右,只是世子院子里通传禀话的小丫鬟,“夫人担心世子喝多了难受,急匆匆地走了,还埋怨洪大都不拦着点。” “洪大是谁?”呦呦敏锐地抓住这个名字,立刻发问。 “不知道。”几个人都摇头,“家里没有叫洪大的下人。” 如此,呦呦只好继续发问,“然后呢?后来?夫人什么时候回去的?和世子一起吗?” “没有。”另外一个稍微年长的丫鬟回答,“奴婢是当日小厨房当值的,一直没敢睡,怕夫人回来要水,结果等了一晚上,一直到了快寅时正,夫人才回来,世子比夫人回来的还晚,差不多快卯时的时候,被人背回来的。” “世子病了?因为醉酒?”呦呦问几个下人。 几个人点头,“病得很重,好几次都要不行了,后来国公夫人请了一位道士来看,道士说……”话说到这儿,说话的人突然停下来了,抬头看了一眼萧沐仁。 萧沐仁一直低眉垂眼默不作声,像是不存在一样,然而实际上他的耳朵一直听着她们的对话,此时这人突然停下来,想必应该是有什么话涉及到自己,不敢说出来。 萧沐仁抬抬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吐出一个字,“讲!” 那人被萧沐仁的话给惊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然后继续讲下去,“那个道士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嫡子,一屋不能有两个嫡子,让夫人生产后将孩子对外声称是桐姨娘生的,这样孩子就是庶出,就能保住世子的命了。” “荒谬!”呦呦听完之后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怒道,“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安国公和国公夫人居然肯相信这种荒唐之言?!”因为整个京城中,几乎都知道萧沐仁是庶子的身份。 呦呦气愤完了才想起来身旁还坐着萧沐仁,赶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