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骨头上都做了十分精致的雕刻,因为太过精致,图案密密麻麻地挤在方寸之地上,看着像是一条又一条吸血的蚂蟥在白骨中上下翻滚。 敖烈虽然不懂傀儡术,但是看见眼前这样的场景,也知道事情不妙。 他虽然和江晚关系不错,但是没有不错到时时刻刻把她放在心上,一举一动惦念她的安危的地步上,这一时急迫,没有想到她的命给人攥在手里,只是想着自己师妹雪仪,不可能让仇人翻身,于是手上弓弦拨动,箭羽朝着那几个骷髅头飞去。 他的箭迅速沉猛,又因为与对方有死仇,自然是拼尽全力,毫不留手,嗖嗖几声,射出的箭羽已经将近处的几个骷髅头给全数毁坏。 这些骷髅头中原本充盈着火焰,如今被强行毁去,那些火舌又逐渐变回了无光的血红,淌了一地。 但因为火龙数量繁多,西灵元君提早安放在这偌大暗室中的骷髅头和摆放好的祭品也多,敖烈只能毁去近处的数个法阵,远一点的,待他腾出手来时,已经全部成形,无法再靠区区一只箭羽击破了。 大地在震动。 本来这栋建筑就被薛怀朔一刀毁得差不多,如今几乎是全部塌陷。 江晚还没有以第一人称经历过这种人为制造的地震。 她急切地去看自己师兄,见他面色沉着,身边弹开一圈淡色的结界,将砸下来的滚石全部弹开。 薛怀朔半张脸都毁了,他的眼眶处凹陷下去,非常明显,而且眼角在往外渗血,看起来十分恐怖。 但那些让他也无法忍受的痛苦似乎慢慢淡下去了,薛怀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经开始适应如影随形的黑暗,并且试图把刀重新握在手里。 地上早已凿好的纹路一一亮起,不详的血红色仿佛在火炉中倍受煎熬的热烫铁块。 屋子全毁了,从外面漫进来的寒冷刚碰到那些血红色,就立刻化为烟雾,袅袅升起。 白色的烟雾很快便将视野范围内的一切遮挡住,甚至还有些许扑到江晚脸上,仿佛酥糖融化,令人不自觉陶醉其中。 “师——”她想喊一声薛怀朔,告诉他自己的位置,还有自己没事,让他不要顾虑她,但是话没出口就被乔五儿全部堵住。 不知道乔五儿是在她身上用了什么术法,江晚试图冲破加在身上的术法,但是没用。 乔五儿在她腰间一拦,便迅速离地而去,她毕竟曾任过星君,又筹划已久,找到个隐蔽的小山洞,三两下将江晚的行动能力完全封上,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戒指给她戴上。 “喏,你父亲留给你的防御禁制。”乔五儿说:“只要不是三清亲临,谁都拿你没办法。” 江晚想说话,但是刚才乔五儿把她的嗓音给封上了,防止她跑不出去,乱喊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乔五儿在她侧脸上“啾”了一下,像是在亲小孩一样,然后摸摸她的头:“姑姑给你找好东西来,把你的病治好,以后我们晚晚就是真的活人了。” 我……父亲? 真的……活人? 江晚一怔,还没细细推敲这句话的意思,乔五儿已经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很认真地说:“以后还是叫姐姐吧,虽然乱了辈分,但姑姑是真难听。” 乔五儿纵身从这个隐蔽的小山洞离开,她紫红色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像是开到极盛的花朵被人骤然摘下。 薛怀朔看不见笼罩在身周的浓浓白雾,但是他通过嗅觉察觉到了这些浓雾的存在,他拼命静下心来,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听觉上去,希望通过声音的细微不同来分辨自己身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