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虎头虎脑,不似年长那两位五官如刻、面部线条锋锐,看着蛮好说话的样子。 楚萸忽地想起了自己的笨蛋老哥,他也是这种类型的长相,怀念之情令她微微盈起泪光,为了掩饰,她冲公子将邑甜甜地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嬴濯脸上骤然乌云密布。 他面色黑沉,抬起一只胳膊,把弟弟的圆脑袋摁回身后,冷傲地睨了她一眼: “别在那故弄玄虚了,楚公主,若是你拿一些无聊的东西搪塞,耽误我们大好的狩猎时间,就算兄长大度不跟你计较,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楚萸心弦紧绷了一瞬,但她没时间害怕,有些事必须得一鼓作气,否则那股气就再难提起来了。 “并不会无聊的,公子。”楚萸努力维持微笑的表情,侧过脸,朝那匹正在被三名士兵拿绳索套着往后拉的胡马指了指,“我可以在一刻钟内,让那匹马安静下来。若是做不到,芈瑶甘愿受任何惩罚,若是顺利完成了,那就请长公子把兔子送给我,好吗?” 四周嘘声迭起,连套马的士兵都松懈了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是疯了就是痴了,居然敢夸下这种海口。 那匹马,三个男人都压制不住,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驯服得了,信口开河也要有个限度。 简直太荒谬了。 半晌沉默之后,嬴濯下颌微抬,半是嘲讽半是好笑地开口道: “好,一言为定。” 然后就松放了缰绳向后仰去,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姿态。 楚萸用力咬住嘴唇,目光转向扶苏,像是在等他最后拍板。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并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很想对她说“你可以只唱一首歌的”,或者“你再求求我,我可以让你直接把兔子抱走”…… 当然,最后一句,是需要她自己意会的。 然而,她的眼光无比坚定、澄澈,让他倒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决心。 他也确实挺好奇,她会如何完成这项任务。 “好,我答应你。”他说。 楚萸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披挂着无数道炙热的、各怀鬼胎的视线,转身朝那匹四蹄乱刨,周身尘土萦绕的马驹碎步走去。 楚萸的父亲是驯马师,从英国留学归来、奖状证书执照一大堆的专业驯马师,不仅父亲,大伯和爷爷也都是驯马师,再往上她就不知道了,所以也说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一份家族事业,但她和老哥都另有主业,驯马、骑马只能算业余爱好。 不过,对付这匹明显不是因为暴躁而发狂的马驹,足够了。 古人驯马,采用的都是土方子,那就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