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弟有种对自已安危和性命漫不经心的态度,这种对待生命的态度是不对的。 江岁晚叹了口气,看来回去要和徒弟谈谈这个问题了。 沈弃没说话,乖乖听着他的训斥,垂着头,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很难过的样子。 江岁晚见状,心想,难道是刚刚自已的话说的太重了? 也是,小徒弟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跑过来找自已,一心为了他,结果现在被他训斥了,心头肯定会不好过吧? 差点忘了,他这徒弟看似坚毅聪明,实则是个内心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啊……自已这样一说,会不会伤到徒弟? 江岁晚再次叹了口气,想了想,轻轻抱住了沈弃,像是从前每一处哄他那样,道歉说:“好了,是师尊不对,师尊不该凶你。”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关心别人的前提是要顾及到自已的安危,知道吗?” 沈弃原本因为江岁晚的疏离而郁闷,不过后面注意力就被江岁晚的唇吸引了。 那向来浅淡的唇瓣被鲜血浸透了,而后上面的血迹被江岁晚擦去,露出了苍白的唇瓣。 像是失去了生机的花瓣,脆弱又易碎。 沈弃看着看着忽然很害怕。 沈弃向来不信什么命由天定,什么求神拜佛护佑安宁,他只相信自已。 可是一看到这样子的师尊,经世镜中师尊浑身染血和魂飞魄散的画面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画面像是一把时时悬挂在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落下,可是它带来的恐惧却已经把人一刀刀的活剐。 那些恐惧如同一颗种子埋在心间,慢慢的,种子破土而出,发芽长叶,随着时间的流逝日益长大,最后长出了尖利的毒刺和藤蔓,牢牢的缠住了沈弃的整个心脏。 日积月累的恐慌痛苦和着日益增长的爱与欲,催生出来的,想要将他的师尊永远囚在自已身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脑海中阴暗念头不断翻涌膨胀的时候,江岁晚却忽然抱住了他。 于是满脑子翻涌叫嚣的想法忽然一滞,然后被兜头浇灭。 他又闻到了师尊身上那股好闻的香,如松间细雪,如山间青竹。 他的师尊啊……总是那么温柔。 沈弃贪恋这温柔,可又害怕。 害怕这样温柔的师尊会有一天为了所谓的百姓和苍生放弃自已的生命,永远离开。 “师尊永远都是对的。”沈弃回抱住江岁晚,“可师尊不是别人,是师尊给了我新生,师尊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师尊,”我爱你。 那句爱你,差一点儿脱口而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