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白意都不跟我一个姓,他脑袋不好使,没救!’” 池易暄被我的连珠炮噎了回去,喘息时泛红的脸颊微微鼓动,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想抽,橙色的烟嘴被他的牙关紧咬着,瘪成一条线,他握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着,拇指几次用力搓过火石,却只搓出来几点火星子。 他没能点着火,最后将打火机扔进放罚单的水槽里,被他咬平烟嘴的香烟则被他用手弹到挡风玻璃下。 我自知话说重了,却同样在气头上,我们俩同时降下车窗,将脸面向相反的方向,希望风能带走一点热量,让上火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我不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唯独碰上池易暄时,这一规律却总被打破。 他应该是真帮我找了工作,陪人家吃饭、唱ktv是真的,不想被亲戚朋友发现他弟在夜店里出卖青春是真的。怕我喝死,应该也是真的。 尽管那可能只是出于责任、义务,我能想象到池岩和他打电话时,训他的口吻。 池易暄是个高傲的人,他承担过许多不属于他的责任,却从未在我面前抱怨过一次。池岩把我在学校里拿脑袋撞人的事怪到他头上,他没有反驳过;我成绩退步了,池岩也要训他一嘴。 这些责任放在亲哥身上或许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可我们只是两个被迫分到上下铺的小孩。 他容易因为我这个不够聪明、不够懂事的弟弟,而被架到一个尴尬的处境,所以在过去十多年的共同生活里,我总是承担着给他铺台阶的角色。 晚风没能让我冷静下来,可今晚的月亮细成了弯钩,明媚、且明亮,让我想起了厦门的月亮,鱼钩一样高悬在空中。这些画面在我眼前交错,最后定格在他冲我咧嘴笑时,稍稍眯起的眼睛。 我转向驾驶座,看着他的后脑勺,说: “我不会回家,但我会在这里找份正经工作,在那之前,我会继续留在cici上班,这样能有点收入。”我顿了顿,“我不会喝死,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让家里任何人发现这件事。但我有一个要求。” 池易暄转过头来,脸色冷若冰霜。 “什么要求?” “在我找到工作之前,我要住在你家。” 池易暄皱眉,“为什么要住我家?” “我不想再睡下铺了,我室友放屁可臭。” “……” 我正色道:“你也看到了,我住的地方太偏,你这儿近,找工作面试起来方便。” 池易暄看向挡风玻璃,捡起那支先前被他弹走的香烟,半晌不吭声。 “还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我将车窗升上,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今天是高速公路,下次我就去你们公司楼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