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四周,发现今天来的工作狂里果真多了几名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的毕业生。 我与cindy站在角落里侃天侃地,忽然被一名中年男子拍了下肩膀,他指着我说:“哎,是你!你是……” cindy补充道:“上次我们来,就是小白帮我们点的歌。” “哦,对!我记得——舞王小白?” 这帽子给我一戴,我话都不会说了。男人却一下笑开了花,我想起来他是上次结账的领导。那一晚我站在酒桌上跳舞,伴奏全是小虎队和李克勤,把他们逗得一乐一乐的,摇骰时又一直在输,喝酒的杯子就没空过,可能他们这才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你跟我儿子一样大。” 我听到这话头就和热气球一样大。 男人拍拍我的肩,说我这么年轻,不能在这里干一辈子。 我摇头,假装无奈,“那没办法啊,我得给家里挣钱,我得养家糊口。” 男人瞪大双眼,说话间吐着酒气,“你在这儿干多久了?” “半年多了。” “半年多了这么能喝?你比我和王哥加起来还能喝。”他招手喊,“老王!” 一名系黑领带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 “这小子比我们俩加起来还能喝——你记得的吧?上次我们来这儿,他给我伴舞来着。” 老王打量我好几眼,拍了下脑门说:“记得!” 两人开着玩笑,说以后碰到酒局就把我捎上,专门烘托气氛。我插嘴说我不仅能烘托气氛,还能代喝,见客户时他们负责保持清醒,我就负责把客户灌醉,我们打一波配合,分成时给我半个点就行。 一番话把他们逗得哈哈大笑,笑完了抹着眼泪,问我这份工作之前在做什么。 “在念大学。” “什么专业?” “数学相关。” 两人一听来了精神,“是么?会什么技能?” 这道题池易暄考过我,我报上几个基础的统计软件名称,从回忆中抠挖着我大学期间写过的为数不多的代码语句。他们听我说完,面面相觑,好像酒都醒了一些,又问:“建模?” “会一点。” 两人又来问我的学校。老王听完后说:“挺好的。怎么来这里工作?” 另一位男人立马拽他胳膊一把,用略带同情的语气悄声说——他想要悄声说,但是舞池里音乐震耳欲聋,我看到他一手捂在嘴前,吼道: “家里条件不好!要养家糊口!”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们我哥马上就要升职拿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