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有多阴魂不散,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想要伤害我们,但是我不会让他得逞。”我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客厅茶几上拿过一只塑料袋,“我今天还去菜市场买了道锁,等我把它装到门上,他就进不来了。” 絮叨了好半天,池易暄都没有回应我。 “你怎么不说话?” 我坐回餐桌边。他的表情很怪,我看不懂,是困惑、还是担忧?或者那是恐惧?他是恐惧我被敌人杀死吗? 我握住他的手,言之凿凿向他保证:“我不会被杀死的。” 我还需要给妈妈赚钱,我多赚一些,池易暄就能少赚一点,所以我绝不会被杀死。 我哥的目光晃动着,像是无法聚焦,随即落到我握住他的手背上,他的眼皮低垂着,掩过了沉默的瞳孔。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我想了想,说:“不记得了,但他不是很好认,有时候得仔细找。” “……怎么找?” “对,有时候是虫子、有时候是鸟、有时候是猫……” 我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梦中听一切声音都像隔了堵墙,可是池易暄的声音却很清晰,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像要从喉咙口生龙活虎地跳出来。 “还有呢?” 我用力眨了下眼,恍惚道:“我不是在做梦啊。” “你不是在做梦。”池易暄像是在帮我确认。 “我……” 我刚张口边卡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哥。” “怎么了?” “动物是不会说话的吧?它们为什么会和我说话?” 池易暄表情复杂。 我放下筷子,右手结成了拳头,游移着问他: “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张了张嘴,可能想说不是,却没发出任何音节,薄薄的唇又合上了。 “他的声音我认得,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只不过隐藏起来了,我没法发现——” 我猛吸一口气,将拳头往太阳穴砸,“哥,我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生病了,我也有病。” 我想哭,说话时却笑了一声,“怎么办?” 池易暄起身来到我面前,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好像要将我往下压,他低下眼看我,神情没有昨天和爸爸吵架时那么扭曲,我却觉得他好像更痛苦了。 “我明天和公司请个假……” “为什么?” 他抿了下嘴唇。 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惊慌,当即便识破了他的阴谋。 “你想送我去医院!”我大叫一声。 “我们只是去聊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