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爸妈家回来,先去中介那儿拿新房的钥匙,再去逛家具店,最后取行李,安排得井井有条。 从高铁站出来以后,叫了辆出租车,它载着我和我哥驶上高速、高架,最后开进小区。 家门口那颗细弱的桑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从小到大我们就没见它结过桑果,但它一直没死,傲然屹立于寒风中。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盒上楼,敲响了家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哎呀——他们回来啦!” 门推开的瞬间,妈妈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双脚一蹬,扑到我们身上,两只手揽过我和哥哥。 “回来啦、终于回来啦!——” 眼泪紧跟着从她眼眶里掉了下来,她最先看向池易暄。 “哥哥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她替池易暄感到委屈,瘪着嘴,“这两年累着你了吧?” 池易暄没接话,目光有些失神,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妈捧着他的脸,说怎么这么凉,用自己的手心帮他捂着,急急忙忙地唤我们进屋。池岩听见声音也匆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妈。”池易暄叫了她一声。 “嗯?”她回过身来。 他放下手里的礼盒,轻轻抱住了她。 · 元旦那天,池岩下午独自去了趟菜市场,回家时拎着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 “我和哥哥都是大人了,不用再大张旗鼓地庆祝了。”我接过蛋糕,将它搁到餐桌上。妈妈立即招呼池易暄过来。 我将蛋糕盒上的丝带拆开,将蛋糕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妈妈弯腰在装蛋糕的塑料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两支生日蜡烛,一支是“3”,一支是“0”。 “好哇,你们以前都不买数字蜡烛的。”我叫道。 “以后妈也给你买数字蜡烛。”她将蜡烛插到蛋糕上,“今天过后,哥哥就到而立之年,要真正迈向成熟了!” 池岩拿来餐刀和陶瓷碟,将蜡烛点上。 “真不用买蛋糕的。”池易暄在桌边坐下,腼腆地笑着,烛光在他的眼睛里跳舞。 “哥,这可是爸妈专门买给你的!连生日蜡烛都是你的!”我酸溜溜地说。 妈妈白了我一眼,“跟你哥哥计较什么?”面向池易暄时又是满眼温柔,“易暄,这两年真的辛苦你了……” 她一下就哽咽,抿了下嘴唇,拿手在脸前扇风,“不行、不行,不伤心!” “干什么呀?我生日还流泪啊?”池易暄起身擦掉她眼角的泪,打趣道,“我们快唱生日歌吧,我看小意已经迫不及待想吃蛋糕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