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榆失笑,倒也配合着照做了,到了该许愿时,将眼睛阖上两秒后又睁开,倾身示意姜澍自己要吹“蜡烛”了。 姜澍忽然皱紧了眉,对姜白榆表示怀疑:“哥哥,你真的许愿了吗?” 姜白榆笑叹:“我许了的。” 到底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哪怕风雪压肩,但对未来也总抱有希冀。 他希望——他和姜澍未来的路能够一帆风顺。 仅此而已。 在姜澍期待的目光里,姜白榆俯身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手电筒光亮熄灭的一瞬间,他听见姜澍小声的祝愿: “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 黑暗中,姜白榆抬手精准地揉了揉姜澍的头。 最后,那块蛋糕还是进了姜澍的肚子。当姜澍举着勺子将挖下来的蛋糕执拗地送到姜白榆嘴边时,少年也只是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吃得太多了有些腻,你吃吧。” “那这个……”姜澍指了指一旁的巧克力派。 “我会吃的。”毕竟是姜澍的一片心意,姜白榆抬手拭去姜澍唇边沾上的奶油,“你吃完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姜白榆高考结束得早,但是姜澍上的小学要七月份才开始放暑假。 “好!” 姜澍向来听话,闻言也是乖乖巧巧地点头应了。 于是,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刻,姜白榆与唯一的亲人相伴,平静地过完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 曲折的乡道自浓密的树影里蜿蜒而过,少年在树下举头,一眼望去,星月璀璨,云风相栖。 是随时可见、又极难见到的好景色。 与其他许多同龄人炽热如火的青春相比,姜白榆的岁月像一块被霜冻后化不开的土壤,偶尔有暖阳拂过,才会浮现出柔软的痕迹来。 被坎坷磋磨,却又坚不可摧。 第2章 云雀的啼鸣衔着清晨的薄露落在少年的窗前,浅青色的天空坠着几点残星,天未破晓,被拉拢的窗帘内却已经透出朦胧的灯光。 姜白榆很早就被长期以来养成的生物钟唤醒,动作极轻地洗漱完后,先到后院的水缸边舀水给方寸大的菜地浇水,接着给圈养的鸡喂了食,才进屋洗净了手,重新返回房间,在老旧的书桌前坐下翻看起初中的数学课本。 酒店的工作上五休二,周末的两天姜白榆接了份家教,上午照旧在镇上的咖啡馆工作,下午则要前往市区内给一个初三的男孩补习数学。 或许是因为本身天资卓越,再加上后天的奋发刻苦,姜白榆自幼时起在校的学习成绩就一直很好,考入南江市所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