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沈敬年腿卷薄被,头顶日头悠悠转醒,迷瞪了几秒后忽然想起昨晚的电话。也许是昨晚助理给倒的那杯蜂蜜水起作用了,也许是这一觉彻底解乏了,总之沈敬年一个字都没忘地回想起昨晚与赵束的对话。 凭什么骂我啊?我怎么他了? 沈敬年觉得自己既委屈又憋气,于是又一个电话打过去。 响了两声,被挂断。 再打。 再挂。 再打。 再挂。 沈敬年调出跟赵束的聊天界面,打字发送:给我回个电话。 赵束秒回:回你祖宗! 沈敬年鼻子气得发胀,再再再次拨出“赵富贵”的电话。 响了几声,终于如愿以偿被接起。 赵束不耐烦的情绪如果能化成实体,一定可以给沈敬年砸个跟头。他刚吃完早饭在院子里休息,正弯腰给刚生完小狗的狗妈妈喂盆盆奶,与手上温柔动作相反的是嘴里吐出的刀子:“你是不挨骂没够啊?” 怒气不断攀升的沈敬年此刻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你了?我建议你提前一个月回北京,就至于让你骂一顿?” 赵束不稀得搭理这个神经病,他歪头夹住手机,空下来的两只手全去揉狗头。 小奶狗的细嫩叫声贴在耳畔,沈敬年积攒的怒气如开闸一般哗哗往外散,紧接从喉间叹出一口热气开始哄人:“我说真的呢,你早点回来呗。我给你订机票,给你安排北京城最好的宾馆,我车库里的车你喜欢哪辆开哪辆,对了,还有我们家狗,也随你撸,怎么样?” 赵束起身走到墙根儿,从鼻腔冷哼一声讥诮反问:“你是不觉得自己可慷慨了?” 沈敬年可能真的宿醉未销,竟然还挺得意地笑答:“还行吧~” 赵束嘴唇张合几次,喉结上下滚动,最后咬着后槽牙说:“机票我可以自己定,北京城里光别墅我就有俩,车我随便买,狗是你最大的优势,可是我有十多条,每条都比你的可爱!!!” 听筒里的话语无异于隔空给了沈敬年一耳光,还没等他缓过来,只听身边传来赵束如雪后冻雨般冰寒而干脆的声音,“少tm来干涉我的生活!我不在云南,我常年生活在缅甸曼德勒,你想见我,就自己站在我面前!” 赵束说完直截了当挂断电话,许久,胸膛剧烈起伏,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沈敬年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像小拨片滑动琴弦,一下一下弹着他脆弱的脑神经。 他常年生活在缅甸? 啊? 沈敬年一直默认赵束是一个往返于云南与北京之间的玉石贩子,加上之前在云南的那次碰面,所以他从没怀疑过赵束在云南生活。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没问过,就算问了,人家也没有义务说实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