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抿,看了她一会儿,“那你睡会儿,一会儿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她勉强笑了笑,看着他掩门出去。 卧室里太安静,安静到她脑子里越是出奇的乱。 直到宫池奕端了一碗汤上来的时候,她愣了愣,就那么看着他,“你不是去忙吗?” 他扶着她坐起来,试了试汤的温度,“有点烫。” 看,他又把她的问题自动忽略了。 放下汤匙,宫池奕才见她盯着自己,“怎么了?”接着道:“知道你没食欲,白嫂特意炖的,味道还不错。” 她终于是不问了。 一碗汤,都是他一勺一勺的伺候着喝下去的,偶尔她回去看他的神色。 但是除了深沉和专注,什么也看不到。 不同于爷爷刚走那段时间的照顾。 可本来就没有分歧的胎儿身世,她总不能自己找事非缠着他说个清楚。 吻安想着,也许是他需要时间,毕竟知道消息的同一天就听了郁景庭那样的话,所以她连着好几天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每天的饮食都按照白嫂的来。 每天,宫池奕早上出去的并不早,会陪她把早餐用完,又看着她回去补觉。 她说难受的时候,他也会捂着她的手陪着。 但不在家里的时间,远比之前多了很多,甚至有时候晚上醒来都看不到他的人。 每每晚上醒来,总会觉得冷落。 那晚吐得有点厉害,睡前就吐过,半梦半醒之间又去了卫生间。 宫池奕进去的时候,她还没出来。 门被他敲开,见她蹲在地上,浓眉转瞬拧起,大步迈进去:“怎么了?” 缓了好久,她自己漱了口,转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看了他,“你才回来么?” 男人薄唇微抿,目光还看着她,“要出去……你真的没事?我让白嫂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不是陪着她,而是让白嫂过来竟然让她有些心酸。 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错过他往外走。 大概是因为她这样,宫池奕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她坐到了床边,终于从卫生间出去。 他在床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儿,“不舒服就看看书,还是躺着舒服?” 吻安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忙吧。” 他还是坐了会儿,终于起身,去衣柜里拿了刚拿到一半的外套。 转过身刚准备穿上外套,才看到她从那边走过来,安安静静站在他面前,仰脸看着他。 片刻,才静静开口:“明天,你带我去医院吧。” 男人低眉,眉头一点点皱起眉,看着她的异样:“做什么?” 她略微深呼吸,但话还没说,鼻尖莫名就开始酸了。 吻安不知道是不是跟医生说的一样,孕妇就是神经质,总是会多疑,会不自信,会无事生非。 可她真的看不到他以往的温情,只是说会把她照顾好,像单纯的履行一项责任。 微咬唇,才看着他道:“我去做鉴定,让你彻底安心,这个月份应该也是可以做的……” “别再说了。”他几不可闻的沉了脸,冷声打断她的话。 这样的语调,彻底让她红了眼,又狠心道:“或者,如果你真的心有疑虑,怕以后有什么事端,就不要这一胎,反正你也不喜欢小孩……” “顾吻安。”宫池奕薄唇愣了愣,喊了她的名字,声线很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仰脸看着他,“你心里是介怀的,你也是怀疑的,可你顾虑我作为孕妇,所以不问,也藏着那种心情每天都努力把我照顾好,你不也很累么?” 男人低眉,沉沉的凝着她,“说够了么?……够了就回去休息。” 他把电话掏出去,“白嫂,你过来一趟。” 然后挂断,紧接着又有电话打进来,他沉着脸,看了她一眼,之后直接挂了,道:“白嫂过来我再走。” 吻安看他沉着脸,这种情绪她忍了好多天,累得想靠在了旁边的衣柜上,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变了?” “从回来开始,你没有真正跟我同床过,沙发成了你的床。你跟我说的话一天不超过十句。晚上醒来我几乎看不到你的人……” 她皱着眉,情绪越是明显,“你就是介意!可你从开始就装作一副不在意,用这样的冷暴力对我……” 宫池奕就那么看着她情绪爆发,眉峰紧蹙,“我说过,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好。”她忽然盯着他,“我明天就把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