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主人,”粟田口家的太刀微笑道,“弟弟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人用力清了清嗓子。 “我长谷部,一直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长谷部向前迈进一步,“您需要问您不在时发生了什么吗?” “哦,”千里挑眉,“比如说你把我打晕的事?” 鲶尾:“……噗。” 长谷部:“……” 他脸绿了。 “主人,那——”他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显然一口气没上来还把自己呛了下,“实在是情况危急,我也不是故意想欺瞒您什么。” 看他满脸“我这就切腹谢罪”的表情,堀口千里笑出了声。 “开玩笑的。” 她道。 “我分得清什么是好意什么是恶意,”她瞥了一眼那个站得远远的、靠墙望天的白色身影,“不过,下次再这样我可不会饶了你。” “对了,清光他们呢?”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主人你们去了哪里。” 令人出乎意料地,开口解释的是看不出一点醉意的不动行光,“所以会轮流组队去各个时代出阵,完成任务后就到处看能不能打听到主人的下落……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堀口千里轻轻叹了口气。 “有个问题我还没问,”她抬眼,先前她只从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那里听到了个大致的收尾经过,“你们那天是怎么解决那些溯行军的?” 一说到这个话题,付丧神们有些尴尬地面面相觑。 “这个……”乱苦笑着挠了挠脸颊,“多亏了山村小姐呢。” “大部分是由她解决的。” 前田若有所思地说:“毕竟……溯行军的数量是很多,但听说人类的头发一般也有十万根呢。” “第一部队赶回的时候,有点不巧,”萤丸的声音一贯轻柔,“电视机刚被溯行军砸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堀口千里懂了。 山村贞子一回来就发现电视被人砸了,自己只能困在个手机里出不去,她……暴走了。 想象不出数万根发丝将溯行军碾碎是个什么场面,她倒是挺佩服山村贞子在暴走边沿还能控制得住理智,毕竟她当初是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的。 等政府的援军赶到时,本丸只剩下了零星的溯行军,剩下的除了付丧神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鬼怪,搞不好还有满地的头发,难怪会招来“吓到腿软”的抱怨。 “那她现在呢?”千里问。 “乱帮她做了个溯行军的小人,大小正好够拖进手机里,她天天扎呢。”后藤眼神游移,“但是好像气还没消,所以也跟着一起出阵实战去了。” “……原来如此。” 完全理解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复杂,堀口千里想了一会儿,埋头理了理袖口。 她的动作招来了一期一振的疑问,“主人是要做什么?” “你们这两天就是轮流出阵和修房子吧,这样一点点修也太费时间了——我刚到这座本丸的时候,”她眯起眼,“有个家伙跟我说,如果向结界里注入灵力,应该是可以让本丸焕然一新的。” 身上聚集了众多视线的狐之助傻愣愣地张着嘴。 “但是,”烛台切皱眉,“这里……” “一直没有结界。” 千里接上了他没说完的话,她微微一笑,“现在不会了。” 她不得不承认首无那家伙的说法是对的——在她内心深处,比谁都要清楚结界建立不起来的缘由。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被迫成为审神者的。 并非出于本人的意愿,而是在怨气无法发泄时因为神明所作出的承诺而达成的一笔交易。当初支撑着她的无非是答应了就要做到的责任——一种她从小到大都被强调的责任感。真正在她心里,却有意因为情感的隔阂而跟这些付丧神们划出了泾渭分明的分界线,竭力避免着逾越任何一步。 如果连自己都不承认审神者的身份,又何来跟本丸、跟结界契合一说? 她的手倚在最近的树干上,灵力缓慢地流动着,从掌心到指尖,从手与树皮的接触面上一点点注入进去。微光泛出,以前曾感到过的阻滞感完全消隐无踪。 干枯的树枝在那一瞬间冒出了新芽。 飞速生长的新叶从嫩绿转暗,又转眼被密密麻麻的花苞覆盖。仿佛就在眨眼间,花瓣开合,樱花绽了满树。 樱花繁茂到甚至落下了片片阴影,狐之助看着在那其下少女恬静的侧脸,忽然想起自己见到她第一面时的忧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