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落了地。 是在一片黑暗里,青年男人微凉的手臂搂在她腰上。而她的脸还埋在他肩颈,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刻玉荷不仅没有觉得他身上难闻,甚至想要靠近他。 他身上很凉,很冰。 雪岭来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凛冽感。以往玉荷会觉得他不近人情,看着不好。 但对这刻身体发热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雨。他的体温让发热的她感到舒服,她遵循本能向他靠近。 与他贴得更紧,试图用他的体温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可也是这时,她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她在做什么?再靠近谢靖远,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她最嫌弃他了... 但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否认。她刚刚就是做了,不要脸地将身体贴紧紧在他身上。 像一个乞求男人怜爱的...玉荷并不是觉得女人求欢这种事丢脸,而是觉得自己求欢的对象是谢靖远丢脸。 那可是她最讨厌的人,最瞧不上的雪蛮子。可她刚刚,竟然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还想要让他把她抱得更紧,最好是能与他肌肤相贴。这让大小姐感到慌张,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还有那么奇怪的想法?那想法不该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就算出现了,也不该是对谢靖远。 甚至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想要亲近他。是他做了什么? 她想问,但显然这时候并不合适。因为他们在逃跑,在她们落地的那一秒,蓝色光球消失,巨大的坑底盘踞着另一个生物。 一个生出灵智的藤妖,这是它的洞穴,也是它进食的地方。幽暗,阴森,枯骨遍地。 泛着恶臭,难以消除的血腥味。 在他们落地的那一秒,四面八方便有一群像蛇一样滑溜的藤蔓袭来。试图捆绑住他们,绞杀他们。 如果不是谢靖远动作快,她便会被藤蔓抓走。在一个躲避瞬间,青年将她护在身后,随即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带着寒光的剑,在阴影里斩杀藤条。他杀得并不游刃有余,因为这藤妖在他之上。 他只是一个金丹,而她更是只有筑基。 所以,比起硬刚躲逃更现实。玉荷被他牵着手,在漆黑的洞穴里穿梭躲避。 黑暗中,前路并不明亮。 她跑得磕磕碰碰,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热气,更是让她身子发软,走一步喘一下。 她的状态极差,跑得气喘吁吁。甚至在某个拐角,她小腿发软,直接倒下。 黑暗中要不是谢靖远眼疾手快,将她接住,抱入怀里。以她那娇小姐的身子,摔下去要出大问题。 也好在他抱住了她,而这时,玉荷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甚至是...出现了重影。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但改变不了。 大小姐再傻,再没有常识。 也察觉到,自己可能是中了那种药。但怎么会?她并没有喝什么奇怪的东西,更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一直和这群玄灵宗的灰袍修士在一起,他们也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就算有心要做什么,她也很小心。 所以,不可能中药。 但问题是,她此刻的状态,确实是只有中了那种药才会有的。 这里四通八达,没有规律。 将情况不对的女人抱紧,一个急闪,躲过藤妖一击。随即谢靖远将人拦腰抱起,往另一个方向奔。 与此同时,他收起长剑单手结印,向后抛去。随即痛苦中的女人就听一声巨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刻,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身体太奇怪了,奇怪到有些不受控制。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也明白自己可能会做什么。她不愿意,她不想和谢靖远做那种事,可真的好难受。 “不要动。” 怀里的人,像一条水蛇,扭得让他口干舌燥。谢靖远不是个重欲的人,也没有那种经历。 但...怀里的人是他的心上人。 是他的可求不可得,是他母亲为他挑选的妻子。也是他一直以来认为会为他延续血脉的夫人,他爱她。 种种加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一声不要动,在黑暗里实在是太明显。就算身后还有爆炸声,还是明显到玉荷不仅听到了那句话,还听到了那句话下隐藏的欲-望。 强烈,难以压制的欲-望。 那是什么,她太清楚了。 玉荷有些被吓到了,僵硬着身形不敢动。怎么能动,她生怕谢靖远会对她做什么。 与不喜欢的人发生那种关系,让她感到恶心。加之...她怀疑,谢靖远也可能中药了。 因为她确定自己并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队伍里也就金蛮儿与她不对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