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倚回段崇身上,令他背脊愈发僵起来。 傅成璧声音娇软,“以后跟你多学两手就会了。” “好。” 两个人依偎半晌,夜色渐深。 纵然外面已然入夏,可这里却好似个冰窖,傅成璧本就穿得薄,此刻觉得有些冷了。她身子稍稍瑟缩一下,低道:“这里真得好冷呀。” 段崇知道牢房寒气重,不宜久留,就说:“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府罢。” 他欲起身将灯笼拿给她,却不想傅成璧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袖。她口吻近乎命令,坚决又强硬,“你坐下。” 段崇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还是很听话地坐了回去。她又缠上来抱住了他,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 段崇一时讶然,“傅姑娘?” “还傅姑娘……”傅成璧都恨不能打人了,嘟囔道,“侬这种人以后怎可能娶得到我呀?” 这一句让段崇立刻紧张起来,他木讷地问:“生气了?” 傅成璧笑了笑,知道段崇在这事上没甚经验,还不开窍,好顽儿都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她抱足抱够就松开手,自个儿去捡起地上的灯笼。 段崇见她也不回答就要走,追问道:“告诉我,怎么不开心了?” 傅成璧握住灯柄,笑吟吟地看了他一阵儿。外头有脚步声渐渐走近了,傅成璧走到段崇面前,轻抓着他的衣襟,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又很快退得远远的。 “傅姑娘今天最最开心了。” 她眯起眼睛,笑得狡黠。 牢役推门而入,令段崇欲迈上前的腿停顿在原地。他对傅成璧敬了一礼,道:“郡主,时间差不多了,还请回罢。” “好。”傅成璧点了点头。 随着牢役走出去,夏夜的风吹来,让她凉凉的肌肤恢复些许暖意。玉壶见着她,赶忙迎上前,待拜别了一干牢役,玉壶才敢低声问:“段大人有没有事?” 傅成璧甜甜地笑开,“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事……” 玉壶一脸疑惑,“姑娘?” 傅成璧看了她一眼,才敛了敛笑意,回答道:“没受甚么刑,而且他已经做好先手准备,《宝鹤图》的案子有裴云英和杨世忠在暗中跟进。” “那咱们还能帮他做些甚么吗?” 傅成璧想了想,“徐信衡。刑部怀疑段崇勾结前朝余孽,能为他作证的只有徐信衡了。而且,忍冬的案子也需得从他身上入手。” 玉壶说:“好。” …… 徐信衡因其身份特殊,被关押在刑大狱当中。傅成璧翌日从乔守臣手中取得六扇门魁君的令牌,带上华英,到刑大狱中提审徐信衡。 手镣、脚镣加身,徐信衡一步一步拖着进到刑房当中。他看到身着玉白官袍的女孩子正以镇纸将案卷铺陈开来,无不在告诉他这就是今日提审的人。 徐信衡在李元钧所受侮辱都不及现在,他竟然要教一个小姑娘审问?徐信衡恨得咬了咬牙,被押着推到刑架前。 傅成璧抬眸瞥了他一眼,说:“徐公子也算是贵胄出身,就不必上刑架了,搬张椅子来请徐公子坐下。” 牢役不敢小瞧了傅成璧,尽管有些担忧,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搬来椅子,将徐信衡缚在上头。 “六扇门如此不济,竟也让个女人当家了?”他翻着眼皮,又看了一眼在旁立着的华英。 傅成璧仍旧看着忍冬的案卷,头也没抬一下,回答道:“再不济,也是六扇门的人将公子送进了这大狱当中。” “牝鸡司晨,国之不幸。” “大周开创女官制度,选贤与能,弘奖风流,比前朝官位世袭之制可观许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