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士兵摇头道:“这些天大月门上下戒严,我们都没找到机会出去。不过齐师父要是想去救人,我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行。”齐禅招呼一声,从重重树林当中隐藏的人皆冒出了头,“只要能进入第一舵,其余的事就不用你们管了。” 对方迟疑片刻,想了想可以行通的策略,过后才肯定地点点头,“好,齐师父请跟我走。” …… 聂三省见段崇端坐在座椅上,眉眼深湛,神秘莫测,分明摆在段崇面前的是穷途末路,却不见他有丝毫慌乱和恐惧。 聂三省警惕他能遣人抢了他四处通宝钱庄的银库,不敢轻举妄动;可回来的消息又确实是段崇在唱空城计。 踌躇不定,进退维谷,令聂三省这样的烈性子心烦意乱。他教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彻底激怒,将地上躺着喘息的官兵揪起来,接过鞭子就是一顿乱抽。 他们本就是奄奄一息,即便皮开肉绽,也只换来几声无力的痛吟。像是鞭打在死尸身上一样。 段崇那张脸还是淡漠的,可是眼睛却亮得发寒,如同豪饮过鲜血的刀刃一样,即便不望着人,即便空无一物,也能令人心惊胆战。 聂三省威吓道:“只要你肯跪地求饶,叫我一声‘爷爷’,我可以放了他们。如若不然,我便当着你的面,将他们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喂狗!” 段崇沉默片刻,转眼望向平静的夜空,轻声道:“只要门主高兴,怎么都好。” 聂三省见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示弱,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于是将小刀交给其中一个门众,另外多人按住这三名官兵的手腕子。 刀锋慢慢逼近其中一人的手指。 “救、救我……段大人……”这被按住的官兵哆哆嗦嗦地呼救道。 他身上已经疼到麻木,可面对在指尖上漫出的寒意,仍然还是怕的。他已经难以承受多一分的痛苦,仿佛只要再多那么一些,就足以将他的神智完全压倒、崩溃。 段崇渐而拢紧了手掌,手心当中隐隐冒汗。 聂三省见段崇神色微动,料定他到底还是在乎这些人命,他嘴角浮现起得意的笑,“段大人,一个响头换一条人命,值得。你考虑考虑?” 段崇压抑着胸中积郁的怒火,微微一笑,道:“请便。” 聂三省咬了咬牙,“好,你倒是条狠心的狼!那不妨就依段大人的意思,给我剁了他的手!” 锋利的小刀又换成了砍刀,高高扬起的一刹那,段崇正欲动身而起,忽听一道尖锐的嗖声,星白的光芒划破天空,蓦地在夜空炸开一朵灿烂的焰火。 “甚么事?” 聂三省皱眉,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一时亮如白昼的夜空。距离不远不近,看位置应当就在山脚下。 他派人去探,还未得到消息时,又有三束焰火接连从中天炸响,而位置也越来越近,绽放的火花似乎都要逼到总舵门前了。 加上前面一记,便是四记,也就是齐禅已经拿下了四个分舵。段崇低头片刻,复而看向聂三省,“听说九龙分舵之间都是以栈桥相连,相互之间联动打援的能力很强。” 聂三省见他果然留有后招,忍着惊心,喝道:“那又如何!?” “可兵法上却有一计,叫做火烧连环船。” 此句一出,前去探情的人来报:“火,烧起来了,四个分舵全,全……!” 他气息顿滞,已然吓得不轻,那样冲天的火势必然是吃着油的,这要是一路蔓延上来,一个时辰内烧到总舵亦不成问题。 “现在那些人霸着分舵,正与咱们的人对峙。对方有一个人传话说,如果半个时辰内,不见段大人离开总舵,必然会攻上山来。” “放肆!”聂三省找人请了他的刀来,“这是不将我聂三省放在眼里!” “聂门主三思。”段崇冷冷发了声,“想想到底是你杀得快,还是吃着火龙油的分舵烧得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