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子,认真地告诉他,“段大人他真得很好很好,你晓得的,你出京之后没多久,我就去六扇门当差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照顾我,还救过我的命呢。” “救过你的命?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傅谨之显然更关心傅成璧如何如何,自动忽略掉关于段崇的任何说辞。 傅成璧噤住声,心知说出来必然只会让傅谨之徒生担心,转而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好好的,甚么事都没有。” 傅谨之说:“六扇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有哥在,我们家甚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 “在六扇门就很开心的呀,”傅成璧比划着圆,兴高采烈地对傅谨之说,“除夕的时候,我跟他们在一起守岁,有这样大的饺子,还是我亲手包的。裴大人和杨大人也很好,还有华英,昭昭也很喜欢他们的。昭昭现在都有这么肥了……” 她就像个小雀鸟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在描绘着那些傅谨之不曾知道也不曾参与过的事。 他们兄妹二人临分别前,傅谨之还记得蛮蛮望着他的车马,抽抽搭搭地一直哭个不停;因为刚刚来京,水土不服,她的脸色也不如从前红润,娇怯地教人心疼。 他一直很担心蛮蛮一人在京会觉得难过,每月都会寄书信到京问候。回信中寥寥只言片语,傅谨之都能感觉到她的快乐,以前是觉得一片安心,可如今见她的小样子比之从前不知明艳上多少,又不禁生出几分羡妒。 随便甚么阿猫阿狗都能和他的妹妹天天在一起,可他这个为兄的,却连见上一面都难。 傅谨之哼声说:“是呀,他们都好,就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 傅成璧却不晓得他在吃哪门子的醋,笑嘻嘻地哄道:“哪里的事?他们再好,都不及哥哥一个好。这次来雁门关,我就是专程来找哥哥的。” 傅谨之倒跟傅成璧一个性子,遇事不会轻易饶过,继续道:“哦?专程来找我的,都到三天了,连封信都不给雁门关送,天天就跟着姓段的在一起混。这是来找我的?” 傅成璧嗔道:“哥,你怎不饶人的?人家不是‘姓段的’、‘姓段的’,是有名字的呀。” “段崇。我知道他。”傅谨之叫出了他的名字,沉声又认真地说,“蛮蛮,你听哥说,这个人比你以为的要复杂很多。他这种曾在刀尖儿舔血过活的人,生性阴狠,攻于算计,对于你来说绝非良配。” “哥……”傅成璧捏着他的袖子,“段崇不一样的,他不是那种人。” 傅谨之知道自家妹妹现在是鬼迷了心窍,任他单凭口上劝说,一时半会儿是扭转不来她的心意的。话如若是说重了,指不定蛮蛮还会起逆反心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他虽向着蛮蛮开不了重口,却对段崇倒是无所畏忌。 他沉默了一会儿,傅成璧见他总是不应,又晃了一下他的胳膊。谁想好像是碰到傅谨之甚么伤处,他似疼痛地倒抽一口凉气,“咝”地一声捂上自己的肩膀。 傅成璧以为是自己碰疼了他,松了手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张三很有眼色,两步上来抚住傅谨之的胳膊,低声问:“小侯爷,可是刚刚跟段崇交手的时候伤到了?” 傅谨之眼眸黯淡,侧首看向另一边,低声道:“我没事。” “这怎么能不在意的?”傅成璧替他轻揉着肩膀,话中三分讨好七分心疼,小声怨道,“他也真是,怎么对你下手没轻没重……?” 傅谨之丝毫不觉得心虚,一派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傅成璧的关心照顾,却又想到段崇其人,目光逐渐深沉起来。 一个从千机门里出来的杀手,满手的肮脏,也配? …… 齐禅从大月门下来之后,就跟聂白崖交接人手,等到回驿馆来找段崇时,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辰。 到段崇的房间寻人,却不见他,听守门的官兵这么一提,他才知道傅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