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揭穿,待聂白崖在西三郡威信尽失,就是傅谨之担任大管家的最好时机。 届时,只要李元钧说出此行乃是受皇命前来,以傅谨之赤胆忠心的性格定然不会将他当做敌人,日后再想拉拢他就不是甚么难事了。 可这当中却出现了一个变故,段崇为了迎娶傅成璧过门,帮助傅谨之拿下了大管家一位。 “杀了她,栽赃嫁祸,你有得是办法。结果却教一个女人误了大事!”鹰狩说,“你这脖子上的伤,还有之前手上的伤,如果义父没有看错的话,应该都是金铰丝划得罢?伤了你,杀她都是轻的。” “义父想杀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他站在鹰狩面前,说是隐忍,又透着一股锋芒;说是锐利,又敛着骨子里的狠劲儿。 “不行?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行!”鹰狩从他手中夺了剑,以剑身压着李元钧跪下去,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鞭子,“跪下!” 单九震从博古架暗门当中走出来,正见鹰狩要鞭打李元钧,大惊道:“门主!”她抱住鹰狩高高扬起的手臂,“沈鸿儒已死,现在正是重要关口,王爷不能有事。” 鹰狩神色稍缓,冷声说:“他要不是我儿,失了西三郡,我能把他的皮剥下来!”他不是危言耸听,千机门专有一套剥人皮的法子,骇人听闻。 单九震说:“现在正好趁着六扇门无暇顾及他事,部署下一步计划。他们都在等门主的命令。” “以后胆敢再走错一步,义父就将她的一双手送给你。”鹰狩将鞭子一扔,转身走进暗门当中。单九震跟在后,博古架缓缓咬合在一起。 临声音消失前,他听见鹰狩说:“这次的事,别再教他插手了。” 李元钧拇指蹭过颈上的伤口,望着指上沾染的血迹,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将地上的剑握在手中,熄了阁楼中的灯。 出宝楼没多远,忽地,他感觉凌厉的尖锐朝着他的后心射来,这种对于危险的灵敏和嗅觉是千机门必经的训练,李元钧反应迅疾,反手一剑将飞来的暗箭斩成两截。 朝着射出的方向望去,正见泻着黑光的琉璃瓦顶上立着一人,如钩的辉月将身影映得修长又诡异。紧接着又射下数箭,李元钧从容躲闪,勾唇低低地笑出了声。 周遭跳出多名暗卫,护在李元钧左右。李元钧打了个手势,暗卫皆惊,这是主家对敌时,要求暗卫除却肃清周围以外,自始至终都不得插手的命令。 暗卫只得依令四散而去。 楼上的身影将箭筒解下,扔掉弓箭,一跃而出,高举骄霜,石破天惊劈砍下来! 李元钧毫无畏惧地迎上一剑,震得手臂痛麻,可他却浑然不觉疼。李元钧熟知此剑式过后该接哪一招,转身移步躲避,谁料竟这人的不及剑快,剑尖扫过袍衣,应声裂开,险些伤及皮肉。 紧接着数剑,指天划地点刺而来,密如雨下。李元钧袍袖一拂,连连后退接下剑招,登时宝楼杀意满满,鸣声在耳边起伏,眼前更是金光四溅。 “终于原形毕露了。”李元钧横剑格挡,目光泛冷,盯着面罩上的那双眼睛看,“还是像以前一样,疯狗似的咬人。” 李元钧衣袍裹着的肌肉绷紧,近乎癫狂地兴奋起来。 段崇内息翻涌,诉于剑中喷薄而出,迅猛无伦地朝李元钧攻去。李元钧的剑法在人前隐而不发已有多年,迎上段崇一时竟难分胜负。 段崇眼见自己的剑法教李元钧洞悉,想到在西三郡观得宋秋雁衔接变化的招式,突然就调转了剑锋。李元钧剑法虽强,可也难当段崇急变。 与宋秋雁不同,段崇对剑道的领悟造诣极深,他功底深厚,将招式运上汹涌的内力,竟在一瞬间显出毒辣阴狠的势头。 转眼又是数十回合,段崇剑侧出,又往李元钧闪躲的方向移上一步,掌中运足全力拍在李元钧胸前。李元钧不防后退数步,背脊撞在白石柱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段崇上前,一手扼住李元钧的喉咙,骄霜剑的剑尖就停在他的眼前。 面罩上的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只要手中的剑再往前送一寸,鹰狩培养了多年的鹰隼就能死在他的手上。可到了此时,剑却在隐隐颤抖。 李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