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地方。 杨世忠一拍肩膀:“来,在我背上写。” 傅谨之也再不计较,点了点头。杨世忠背身蹲下,顿觉金笺贴背,笔落惊风。 杨世忠好奇地问:“侯爷起了甚么名儿?” “傅家两代忠良,已经足矣。本侯不望这孩子日后必成人杰,也大不必有鸿鹄之志,但凡事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那便求个逍遥自在最好。” 杨世忠一直点头,“好!好!侯爷你跟别人真不一样,谁不想自家孩儿能出人头地呢?可怎么才算出人头地?非得为官为富?那皇帝老子够有出息了,也不见得多快活!” 他一激动背上晃荡得厉害,傅谨之落不下笔。他拍拍杨世忠的肩膀,“行了。” 杨世忠噤声不敢再动,听傅谨之许久没说话,耐不住地问:“侯爷还没说呢,到底取啥名儿?” 傅谨之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却也不是多言多语的人,可他乐意与别人分享这些,故而仔细地同他解释道:“傅家族谱到他这一辈属‘为’字辈。古人有言‘出岫无心,为霖何意’,则取‘为霖’作名。日后为冠时,再取‘云闲’为字。” 朱墨金钩铁划,落笔是“傅为霖,字云闲”六字。 火漆封口,傅谨之手抚着信封展平又展平,才交给一旁的兵士,“请信差务必尽快送到京城段府。” “遵令。” …… 傅谨之射伤屠奴一事,注定一场正面交锋是不可避免的。 这日屠奴的大军众煦如山,乘着北风一步一步靠近战壕。趴在地上的士兵听见了声音,扬手一挥,瞭望塔上的哨兵吹响号角。 傅谨之一下睁开狭长的双眸,并不惊惧,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等他给银枪磨过枪头,戴上狮首胄,走出壕沟时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杨世忠策马前去侦察,不多时就回到军营,翻身下马,对傅谨之抱拳道:“侯爷。” “来兵多少?” “至少五万。” “五万?这可是倾巢而出了。”傅谨之却蹙起眉道,“可这不是屠奴的风格,他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带那么多兵来,必定有十足的把握。傀儡阵的威力大不如前,单九震一定还有别的妖术,我建议侯爷再撤,等观望一段时间再做反扑。” 另外有人附和,“挖壕沟建战壕,才成了这么一片防守地,白白让给屠奴实在非明智之举。” 杨世忠抱拳,再进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跟屠奴硬碰硬,就算不落下风,也会折损士气!侯爷三思!” 傅谨之望着台下集结的兵士,思及与屠奴多方交战积累下的经验,斟酌片刻立即下了铁令:“撤!” “侯爷!”一干将士大呼。 傅谨之说:“此乃军令,违者斩!” 一干将士没有办法,只得低头:“末将,遵令。” 杨世忠抱拳请命,说:“侯爷放心,给我一队兵,我留下断后。” “不必,这一带你最熟悉,由你领路辅佐其他副将带兵撤退。本侯断后。” 他们想劝,这不合规矩,可傅谨之决定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动? 傅谨之目光一凛,翻枪而立,即刻指了一队精兵出来,冷声道:“本侯倒想看看这屠奴想搞甚么鬼!” 第174章 杀敌 傅谨之是主帅, 军令一下, 士兵即刻后撤。留下的一股精兵约三百来人,都是可骑战马作战且箭术了得的轻兵,善于侦察和进退游击。 傅谨之倚在壕沟当中听马蹄震动的声音,待到了他们可以预估侦测的范围时,他持军旗,对着瞭望台上哨兵挥舞, 发出指令。 分游埋伏在长沟各处的精兵缓缓并且谨慎地探出了头。 傅谨之的银枪立在身侧,日光初升, 有些耀眼, 熠熠银光顺着枪杆流淌。跟在他身边的士兵递来一方竹笛子, 交给他拿枪的右手。 蛮族大军倾全师杀此一战,军马之声轰隆隆如浓夏奔雷,风卷长云,再有这北疆的寒冷陪衬, 似有颠倒日月、扭转乾坤之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