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威轻轻放下瓷白的汤勺,铜铃般的眼中精光一闪:“你常年深居简出,安心礼佛,不怎过问府中之事,有所不知。” “一则就是因宋氏和羽氏关系敏感,这宋音尘被送进羽氏,看上去是只身入险地,可对羽氏来说,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一块烫手山芋?他但凡在羽氏期间受到一点怠慢或者危险,羽氏都脱不了关系,这江湖每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他既提出了要与栎潇同住,还是打着方便解毒的由头,我们并没有理由反对。” “二则是,从羽氏的角度这么考量自有一些道理,可他羽寒月却未必是真为羽氏考虑,抑或是说,他未必会为继承人并不是他的羽氏考虑。” 沐夫人秀眉拧起,她平日里虽不争不抢,却是极聪慧的人,心下已是了然,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家主的意思是....” 羽凌威轻轻拍了拍沐夫人的手,气笑一声道:“栎潇自从到了羽氏,名义上是羽氏的少主,其实只听他羽寒月一人之命。这对羽氏和寒阳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寒阳已经断了一臂成了残废,即便有我在,他依然能登上家主之位,但若无法彻底压制住这贪心不足的忤逆子,断了他谋夺家主之位的痴心邪念。寒阳这家主之位就是坐了上去,也早晚会掉下来!” “羽寒月若是那暗中窥伺猎物的猛虎,云栎潇就是他的尖牙利爪。”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离间他们的关系,却始终未找到突破口,而这宋音尘的到来,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我听闻栎潇和宋音尘在映天山谷时,来往可不少,似是羽寒月都有些吃味了。” 沐夫人有些犹疑:“可家主难道不担心,栎潇真被宋氏招揽了去?” 羽凌威自信微笑,将佛珠串扔在案上:“宋氏自有他们的目的,以我的推测,无外乎就是忌惮羽氏的实力,想要刺探清楚我们的兵器情报,是否会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他们是武学世家,栎潇对他们来说并无太大的利用价值,难道招揽过去,为那些功法秘籍淬毒,去害人不成?” “再说这宋音尘不过是一个江湖有名的纨绔浪荡子,丝毫不会武功,他即便来了,又能成什么事?根本不足为惧。” “他在这里的价值,就是离间羽寒月和云栎潇的工具。等我解了他们的合力,届时无论是对付一只没了爪牙的猛虎,还是那被斩断下来没了依托的爪牙,都是轻而易举。” 沐夫人收起汤盅,目色温柔,听完了这么一番筹谋,神情依旧平静温婉:“家主一早就忙到了现在,既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就别再过多思量,这几天就松快松快,高高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