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 蔡逯心头涌出很多疑惑,起初还狐疑地打量她,后来见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就不再计较。 “我这样的人?”蔡逯轻笑,“我刚回京,闲不住,满大街小巷地窜。京里的巷坊与辽国的行帐不同,巷景很吸引我。” 解释完“偶遇”,他问:“看你总揉眼眯眼,是眼睛受过伤?” 灵愫跟在他身边往前走,“之前挑灯夜读,把眼读伤了。离得远,只能看见大概廓形。眯起眼倒还能看得更清楚些。眼里酸涩,便总忍不住揉眼。眼时常看不清,连带着听力也不好。听见声音,有时辨识不清。” 她的语气平淡舒缓,并没有陷在悲伤里,反而话头一转,朝蔡逯道歉,“真是不好意思。” 蔡逯很满意她的反应。 认不出他时,她是惊恐炸毛的波斯猫。一旦认出他,她便打开了话匣子,不断向他倾诉。 只是她说的话,都不是他最想听的。 他不愿止步于无关紧要的零碎信息。 * 一连在稻香坊调了小半月的酒,灵愫并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扩大客源,反而成为蔡逯的“专宠”。 蔡逯像个狗皮膏药,只要她站在前台,他就准时准点地坐到对面。 “小冯,调盏酒。” 他把她“包了”,这件事成了坊里心照不宣的事实。 灵愫环望四周,有客人看中她的调酒能力,想走过来让她调酒。但碍于蔡逯在前,客人只能作罢。 调酒勺“砰砰哐哐”地搅着酒液,冰块被凿刀凿得碎屑飞溅,调酒的每个流程都可见灵愫的怨气。 但把酒递给蔡逯时,她还是笑眼弯弯,声音细软,“客人,您要的酒调好了。” 蔡逯直勾勾地盯着她,“再调一盏。” 灵愫:“客人,耽于酒液伤身。您已经连着喝了三盏,不如回去躺一躺,歇息会儿吧。” 蔡逯慢条斯理地摸出一个金锭,放到酒桌前。 她手指一勾,金锭就落到了手心里。 她笑得更甜,“好嘞,客人稍等。” 说完,转身面向调酒墙,开始拾掇工具。 调酒时,她还是有些怨。蔡逯不是有官职在身么,怎么还是这么闲,天天不是偶遇就是来吃酒。 正怨着,忽地听到身后有动静。 她支起耳朵偷听。 “蔡知院,大理寺和刑部都在催您赶快审理案件。您……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先前派来的小兵小将都请不动蔡逯,所以副官只好亲自来一趟,请蔡逯动身办公。 副官是个家无背景的老实人,找不出什么手段催促蔡逯,只能好声相劝。 蔡逯转着酒盏,“知道了。” 他说:“副官你晋升不易,这段时间你勤干多干,届时朝贺筵宴,少不了你的升官发财。” 副官得了他一句承诺,不敢再劝,从后门悄悄溜走。 灵愫转过身,想起鲁大交代她:要对舍得给钱的客人态度好点。 她开始找话聊。 聊,又不能聊得目的性很明显。 她问起今早,他怎么也不撑伞。 他说,披件薄氅衣就够了。若非大雪,平时撑伞总显得矫情。 他说,有些时候,伞是给小姑娘的偏爱。 说这话时,他眼里氤氲着酒气,连带着话语都被酿得醉醺醺的。 一来二去间,她没能问出有用的消息。 蔡逯答得很巧妙,既不会暴露他自己,又能制造出暧昧氛围,引她沦陷。 他敛眸把玩酒盏时,她就垂下眼打量他。 良久,她无情提醒:“客人,我的服务时间到了,要换值了。” 其实她直接下值回家就好,但稻香坊里一向多劳多得,她与别的姑娘换了值,主动干起其他活儿,还能多得几吊钱。 鲁大见她到后坊里搬酒缸,对一旁默默观察的蔡逯说:“小冯是这批小姑娘里最勤奋上进的。她很缺钱,但凡有活计,但凡她能干,她一概包揽。她没有汉子的力气,但逼着自己每日锻炼,连搬酒缸这种苦活儿也要抢着做。” 鲁大指着院外,“小姑娘真不容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