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用的理由却是:“咳,我是出去放风,绝不是去找她。” 下属憋笑:“是。” * 这一座山林里,有道观,有寺庙,很静谧。 灵愫走了一段山路,站到道观门口。 道童穿着苗装,说着汉话:“请回吧。今日闭观,师傅在诵经,不接见香客。” 灵愫扒着头望道观,“我来找一个叫‘易缘’的女子,约莫四十岁左右。有人告诉我,她住在这座道观。” 道童神色疏离,“观里并无此人,请回。” 灵愫想硬闯,“劳烦通融一下。我确信她就在这里。” 道童被她缠得不耐烦,暗自释放出一阵蛊香。 “看着我的眼睛。”道童说,“忘掉你我的对话,下山走远。” 随着他的话,灵愫的眼神慢慢涣散起来。 她转过身,抬起脚,毫无察觉一般,沿原路返回。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道童才重新回到观里。 道童游走在回廊间,最后拐进一间布置清雅的竹屋。 道童拱手行礼,“凌虚道长,已将她驱逐下山。” 被称作道长的是位中年女子。她手持拂尘,站在一副山水画前。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伤到她吧。” 道童说是。 卜易缘凡,易缘。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不曾被人说出口了。 凌虚道长说:“把那一碟枣糕给她送去,借别人的名义。” 希望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吃枣糕。 * 直到下了山,走到一处苗寨里,灵愫才忽地恍回了神。 她是要去寻亲来着,可现在怎么走到了这里? 她晃晃脑袋。 这一处苗寨里的人很热情,见她长得白净,看上去年龄很小,苗妇就招呼她来,给她塞腊肉,让她多吃些。 她听不懂她们口中的苗语,就只是生疏地回了句“哇周”,意思是“谢谢”。 正欲抬脚出寨,灵愫又被一个小孩叫住。 小孩会说一两句汉话,塞给她一碟枣糕。 “给,给你吃。” 灵愫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解下腰上一个玉佩,塞到他手里。 一大早就起来爬山寻亲,连口饭都没吃。现在她饿了,抓起枣糕就啃,啃着啃着,心里就升起一股郁闷。 天下枣糕一般味,都是她记忆里的枣糕味。 易缘是她的三表姑,有一手好厨艺,但那时她与易缘并不相熟。 记忆里的三表姑,性格冷冷的,好像就没笑过,像个假人。也是在家破人亡那一晚,她才发现,原来三表姑是个活人,会气愤会绝望会哭喊。 吃了一碟枣糕后,灵愫觉得咽,就到山里舀了一口水喝。 苗疆这点倒是挺好,渴了能上山打水喝,饿了能揪野果饱腹。 吃饱喝足,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着,晃着脚。 阿图基戎悄悄走近。 他躲在一棵树后面,手里提着一袋鞍子酥食。 就猜她饿了。 嘁,没见识的外来人,能把枣糕吃那么香,是之前没吃过美食吗?真可怜。 他听见她唱起小曲儿,唱的是什么,他听不懂。 阿图基戎抬脚朝她走去。 他把酥食扔在她身旁。 明明这一袋鞍子酥食是他亲手做的,可他却说:“路边捡的。” 酥食埋在袋里,从外面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