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覆盖整栋建筑的传声器里飘出亚当的朗读声: “通过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1 林逾哪里还在意午休的故事,他只顾着握拳捶向那扇薄薄的房门:“陆枚!你在里面吗?……亚当,你开门!” 看似脆弱的房门此刻却坚不可摧,林逾的掌心聚起黑气,正待一掌劈下,却听亚当轻轻一笑。 房中传出亚当的话音:“他已经离开这里了。” 林逾动作微顿,谨慎地反问:“离开这里?” “去到他该去的地方,就像卡拉一样。”亚当淡淡道,“我已经不剩情报能透露了。” 正如林茜首先逃出莱希特家族一样。 就像在麻袋上扎出一个洞,从前的密不透风就都成了假象,自此风掣雨淋、岌岌可危,偌大家族的凋敝一发不可收拾。 一旦有人迈出第一步,就会在其他人心中埋下一颗祸引。 纸糊的莱希特,已然包不住这团烈火。 林逾返回卧室,被翻开的童话书静静躺在桌面。 就像昨天翻到《海的女儿》一样,今天它停在了另一篇故事的正文。 和前两篇通俗梦幻的故事相比,这篇童话显得有些突兀。 它一下子脱去了童话特有的“幻想”色彩,变成干巴巴的文字跳进人的脑海。与其说是寄托作者浪漫想象力的童话,它更像是一篇情不自禁的牢骚。 ——《演木偶戏的人》1。 主人公是一位演木偶戏的老人,他精于木偶戏的编排和演绎,曾经也梦想能够成为真人剧院的经理。 然而当他经历一次梦境,梦里所有的木偶人都拥有了意识和主见,叫嚷着向他索取,老人在梦中痛苦万分,醒来后便庆幸自己仍是演木偶戏的人。 “我也不希望你们再是有血有肉的了!”2 故事终末,老人就这样享受着自己的木偶戏,成为了“最快乐的人”。 房外响起熟悉的敲门声——在这里,只有木偶人管家爱伦会坚持这样敲。 一声,再接两声。 这是绅士们习以为常的礼仪,但在现实中,他们几人只有艾利亚斯会偶尔注意。 “老师,”爱伦的声音果然传来,“孩子们已经开始做作业了,您要去巡视检查吗?” 林逾,答:“我等会儿就去。” 演木偶戏的人,和满屋子的木偶仆从……会是巧合吗? 他试着用通讯器连接陆枚的信号,然而彼端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不清楚陆枚的现状,林逾心里乱麻一样,但又想不到他们截至目前有何破绽,只好姑且相信亚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