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器上,半晌,他冷淡地移开视线:“要不要信他是我自己的事。” “但有林逾和陆惟秋在,他俩在考生群体里有着绝对的统治力,你的算计很难绕过他们。” “不,不是他们有统治力。”段星渊顿了顿,旋即竖起一根手指,“真正能统治人心的是畏惧,他们的影响力正是来自考生内心的‘畏惧’而已。” 郁十二皱眉不语,段星渊则继续道: “这帮乌合之众为什么能安定到今天,无非是因为有陆惟秋坐镇。陆惟秋在他们心里是可靠的同学,所有人都以为能得到陆惟秋的庇护,以为有他在,军方早晚会来救援。陆惟秋的统治力,只是因为这些人以‘敬畏’克服‘恐惧’,过于迷信陆惟秋的实力而已。 “所以在陆惟秋逮捕岳壑之后,也有部分考生意识到陆惟秋不可靠。然而在他们求索出路的时候,林逾又恰好来了。” “——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段星渊冷冷嘲道,“明明都害怕到极致了,还是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包括你的指挥也是一样。” 郁十二皱眉反驳:“大小姐……指挥她只是想争取和平解决。” “我不关心你们怎么想,是你们在求我的合作不是吗?” “但你的构思也只是一厢情愿,你不能保证计划一定落地。” “我没有强求你们配合。” 段星渊戏谑地扬了扬眉,他的脸上挂着冷酷的笑意,忽然倾身逼近了郁十二。 郁十二不闪不避,蹙眉和他对上,二人的视线仿佛在半空中交锋。 一根绿芽从段星渊的领口钻出,示威似的缠上郁十二雪白的脖颈。后者抿了抿唇,却是临危不惧,神色自若得比段星渊更像占据上风的一方。 段星渊冷眼打量一会儿,嗤笑出声,靠近通讯器道:“维多利亚小姐,我很理解你想证明自己价值的迫切。将同学救出困境固然是值得宣传的功勋,但,假如在拯救之前,你还经历了疯狂的混乱,比陆惟秋和林逾更早觉醒……这样的事迹写进自传,是不是更能让后世敬仰呢?” 显然,郁十二和他的指挥都陷入了沉默。 段星渊嘲笑着直起身子,擦去旧伤渗出的血迹。 随后,他勾勾手召回自己的藤蔓,眼神轻慢而淡漠地在郁十二的脸上停留片刻。 “多好的狗。”段星渊道,“我以前也有一条这么好的……” 话语微顿,段星渊别开了头:“朋友。” “算了,我看你们毫无诚意,我已经没兴趣合作了。” 迟迟没有等到维多利亚的答复,段星渊摆摆手,作势便要往楼上走:“但是希望你们知道,破坏永远比修复简单,只要我存心作梗,陆惟秋也好、林逾也罢,甚至连你们也加入他俩,都不可能赶上我的速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