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顺势逃出去。 楚霁被压倒在榻上,左边脖颈处抵住皮肉的,赫然是那颗老虎的獠牙,长约二寸有余,干涸之后的血液几乎掩盖住它暗白的颜色,却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锐利和压迫感。 赞叹之色从楚霁的眸底划过。不愧是秦纵,从第一场角斗开始,就想好了后面的策略——后面的两只猛兽,都是被秦纵从颈侧用獠牙贯穿而死。 楚霁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秦纵眉头微蹙,眼中发狠,加重了压在楚霁身上的力道,手中的獠牙也更紧迫地压住楚霁颈侧的血管。 “我笑你小孩子啊。你以为挟持了我,就能逃出去?”说着,楚霁未被桎梏住的右手骤然抬起,抵在了秦纵的心口。 微凉的手心,连带着金属的质感,透过褴褛的衣衫,森然凉意几乎要贯穿胸口。 秦纵垂下眼。 是一个极为精巧的袖箭 和一只白净、隐约可以看见淡青色血管的手。 “你大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在你洞穿我的喉管前,杀了你。我了无牵挂,死不足惜。只是你身上那十万秦家军的血仇,又当如何?” 楚霁当然知道秦纵不怕死。可现在,秦纵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十万秦家军,被他们所效忠的君主出卖,只余他一人尚存。 原书中并没有关于秦纵是如何被擒的详细描述,楚霁忙着准备沧州事宜,也就没有去在意。直到捷报传来,赵协大摆庆功宴,在宴会上大肆宣扬南奚国主是如向他俯首称臣,如何出卖秦家军的,楚霁这才知道。 秦纵也没有想到,楚霁这一身华贵的锦缎之中,竟然藏着这样的暗器。 他身下的楚霁,唇色苍白,是久病的模样,发丝因他的动作而散乱在锦缎上,却只是极为淡然地撇了一眼抵在颈侧的獠牙,随后便直愣愣地伸着他那一截雪白脆弱的脖颈。 明明是一副孱弱易碎的模样,可那双琉璃色的瞳孔中,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凛然,又傲慢。就连自己额头滚热的鲜血滴在他的唇边,眼睫也不曾有一丝的颤动。 让人对于他的话产生不出一点的怀疑。好像只要秦纵手中的力道再重一分,他就会不带一丝犹疑地启动袖箭,玉石俱焚。 完全颠覆了秦纵对他的第一印象。 更何况,楚霁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当年父亲以为南奚王是明主,所以才跟随他起兵。没想到,他当上国主之后,竟沉迷享乐,骄奢淫逸,鱼肉百姓,与赵协没什么两样。 父亲一次次劝谏,他竟然因此起了杀心!竟在秦家军击退大雍进攻,人困马乏之时,向大雍援军透露秦家军的所在之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