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把大雁交给蒯信,垂下了眼睑,犹豫了一下,说道:“右肩伤口崩开了一点。” 秦纵其实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从小习武,后又在战场拼杀。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事情,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只是这么一点的小伤,何必在意。 听见只是肩膀处的伤口蹦开了一些,楚霁也松了一口气。 吩咐蒯民他们几人把大雁炖了汤,没让姜木和纪安跟着,楚霁径自把秦纵带上了马车。他的马车上,各种伤药也都齐全,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让姜木准备的。 身后的蒯信提着两只大雁,呆愣愣地看着楚霁和秦纵的背影。 “呆子,又在这愣着干什么?”蒯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蒯信回过神来,提溜了一下手里的一对大雁,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秦小将军,给大人送了一对大雁!?” 蒯民听他没头没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1) 自古以来,男子都不会轻易送出大雁。大雁,乃是极为珍贵重视的提亲之礼。 “你们俩,愣着做什么呢?少爷不是让咱们把这大雁给炖了吗?”纪安站在小溪边,远远地看着蒯信傻在原地也就罢了,怎么连蒯民也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 听见纪安的声音,蒯民反应过来,连忙应答了一声,随后在蒯信的头上来了一个暴扣。 都是这家伙,胡思乱想,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乱学,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诶呦,哥,你干嘛?” “别瞎想。小少爷在南奚长大,那里没有这样的风俗。”蒯民一边朝溪边走去,一边给蒯信解释着。 “哦哦”蒯信提着两只大雁,点了点头,原来小将军不是那个意思啊。随后他又好奇地问道:“那南奚那边的风俗是什么?” 蒯民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奚州本是流放之地,丛林茂密,许多人靠打猎为生。男子到了15岁之后,若是有心仪之人,就到深山里去猎了猛兽来,用兽牙做成配饰,当做定情之物,也有护身辟邪,希望对方身体康健之意。” “南奚的人,个个都能猎到猛兽!”蒯信瞪大了眼,那岂不是每个人武艺卓绝吗,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把大雍给灭了? 蒯民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所以这种习俗,在奚州也逐渐被普通的玉佩取代。” * 马车内,秦纵闻着颈侧的药香,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鼻头。 他上一次,和楚霁共处一架马车内,还是初见的时候。 只是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