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景灿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上半身往地上砸了个结实,痛苦地道:“大佬,辛苦你拖着我走了这么远,下次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荆白看着他一边哼哼唧唧,一边不断拍着身上的草屑,难得升起了一种吐槽的欲望。他终究没说出口,言简意赅地:“摇了,你没醒。” 景灿被他一噎,也很清楚自己的尿性,只得含泪道:“好、好吧!” 两人并肩往回走,景灿不停地看向荆白,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大佬,那个、那个、那个东西,真的是赵英华吗?” 他“那个”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能用在人身上的形容词,只好这样含糊地问。 荆白漠然道:“不然?” 景灿“哦”了一声,怏怏地垂下头。他想起白天时见到的赵英华,心中升起一股悲凉之意,走在荆白身边,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他只觉得害怕、厌恶。但这一次,目睹了一个白天还高高大大的正常人转眼变成了那样,他的心中难得地升起了一丝痛恨。 那是身为同类,眼看另一个同类的生命被尽情玩弄的厌恶感。 荆白看出了景灿的低落,他同样没有和景灿闲话的心思,心里盘旋的,是另一个念头。 看景灿的模样,赵英华的遭遇显然是极令人同情的。荆白看到的远比他多得多,却发现自己心里平静如水。 昨晚两个女孩的畸变、赵英华的惨死,似乎都没有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他心中的确有着不少阴郁的情绪,但这都是污染值带来的,只有在副本里格外明显。 除了这些情绪以外,对于副本中其他人的死亡,他没有产生过任何情绪。 这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失忆理论上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本来的个性,那么,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吗? 可是,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感到快乐。 不少人昨天还在和他说话,转眼便惨死,这些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一个个消逝,他却没有感觉。 这其实就是最大的异常,可是在今晚结束之前,荆白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才发觉不对。 如果按照柏易的说法,像荆白这样的,污染值就不应该那么高,可事实恰恰相反。 荆白的手掌默默放到了胸口处,从他今夜走出房门开始,白玉在他胸前传递着温暖的热度,荆白却不由对它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白玉在抑制污染值的同时,也带走了他的情绪吗? 他忽然想起今晚柏易给他涂药的事情,心口猛地一跳。 不是的,如果真是这样,当时他的心跳就不会那么快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