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如何,路玄和她都是一个立场的。兰亭便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路玄自己作何考虑,要不要告诉白恒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荆白听她讲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多谢。” 兰亭自己讲完,也觉心中放下一块大石,步伐轻快地走向王坚,和季彤等人告别。 当时太阳已经落山,天空中不剩多少残照的晚霞,云朵呈现出一种不太明显的灰色。众人都急着回家,议定明天一早照例在荆白家门口汇合,就各自分头回去了。 荆白和白恒一又直到刚刚才破了冰,白恒一还不知道兰亭说的这件事。 荆白无意隐瞒,现在想起这件事,便就和他说了,白恒一听到,却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似乎此事完全出乎他意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荆白,正色道:“罗意和季彤的‘气’真的一模一样?她确定吗?” 荆白回想起兰亭当时的语气,她虽然迷惑不解,但说得非常肯定。 兰亭年纪虽轻,性格却很稳重。如果是拿不准的事,她一定会再三强调目前尚不能完全确定,而不是直接告知荆白。 荆白便点了点头:“她说的时候很确信。” 白恒一神色端凝,连眼睛都不眨了,像是在严肃地思考什么。 荆白不解地问:“关于这个‘气’,你有什么推测么?” 虽然兰亭一开始就能看到,但他们一开始都以为是用来区分“人”与“非人”的,后来开始“供养”纸人之后,纸人身上也能看见“气”了,他们就都以为“气”是他们被分走的生命力的直观体现。 但荆白拿回白恒一的双目之后,在兰亭提醒之下,他才知道,纸人——不对,是白恒一竟然有自己独立的“气”。 季彤拿回了罗意的一只耳朵的听力,但罗意的“气”的分布和她还是一样。 荆白此前只觉得是季彤还没有完全度过晚上必须要过的那一关,罗意没能拿回全部的听力的缘故,可看白恒一的模样,他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气”还有什么别的寓意? “似僧有发,似俗脱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1”白恒一没有回应荆白,沉默良久,忽然恍悟似的,道:“原来如此。” 他双目放空,好像在想什么,又好似有些自嘲。荆白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恒一回过神来,怔怔地注视着他,目光中仿佛有无限慨叹,又好像只有一片温柔的爱与怜。 荆白被他看得脸上泛红,莫名其妙地跟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白恒一缓缓舒了口气,道:“现在说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