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取出针线穿好。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住了伤口旁边的肌肉,右手拈着细细的绣花针,针尖对着那伤口边缘,找了几次落针的点,手总是在颤抖。 她又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心一横,一针扎了下去。 有了第一针,成功地把线从肌肉中扯了过来,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棉线在肌肉中穿行的让她牙关发涩的感觉,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庞大而艰巨的缝合工程中。 天气并不热,但是她的额头却不停地冒出汗珠,她不时地用毛巾抹去,不时地停下来做深呼吸。 专注到后来,她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眼前只剩下针尖和伤口。 最后一针落下,将线扎好,用剪刀剪断。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眼前都有点发黑。 扶着床沿,回了一下神,她来不及去感受自己心里那说不出是成就还是后怕的感觉,就拿起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纱布一层一层地开始缠绕包扎。 等到包扎完毕,才算大功告成。 一屁股坐在椅上,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而床上一直趴着没出声的男人,此时却缓缓睁开了细长的眼睛。 正文 8、我叫武大郎 温和,但隐藏着睿智,还有那么一丝清冷和高贵。 这就是扶摇对这个男人眼睛的第一印象。 没睁眼的时候,她只觉得他长得还不错,鼻梁直,嘴唇略薄,看得出是养尊处优的人,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细腻洁白的皮肤;而当他睁开了眼,整张脸顿时都变得生动了,就像是多了繁星的黑夜,变得明亮璀璨起来。 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无名之辈,更不可能像宋梨花猜测那样,是个强盗贼人。 “你醒了。”她有点欣喜,在这样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居然还能醒过来,至少证明治疗还是有效的。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动,但背上的伤势实在严重,加上失去过多,让他浑身都没有力气,只是略微地抬了一下脖子,便被扶摇按住了。 “你别动,我刚给你缝好伤口。”扶摇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尽量柔声道,“我们是在山脚下发现你的,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就把你带到了这个镇子里。现在实在客栈里,镇子里唯一的大夫到几十里外的地方去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自己给你治伤,手法可能粗劣了些,但办法还是对路的。” 由于背上受伤,男人只能趴着,他听完扶摇的话,侧过脸,道:“我知道,其实你给我缝合伤口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扶摇吃惊道:“原来你早就醒了,缝合的时候一定很痛,你居然忍着一声都没吭?” 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痛是很痛,可我能感觉出你是好意。” 扶摇见他如此从容,不由感到暗暗佩服。 “只不过,被人在身上穿针引线的感觉,的确不是很舒服。” 扶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男人还有点小幽默。 “我叫苏扶摇,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道:“我姓,武,在家排行老大,你叫我武大郎吧。” “武大郎?”扶摇一瞬间有点恍惚,摇了一下头才确定这不是什么同为穿越者的神奇相逢,只是一种巧合。 不过武大郎这名字,跟他这么好看又浑身充满贵族气质的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相配。 她看得出,男人在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