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控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以免显得他有多大惊小怪。可是他心里却顿时奇怪,这位将军怎就这么快就入了城?而莫封孝竟然瞒着这个消息,打算不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吗? 看那江德淮稳坐于前,一身布衣看起来与将军之名完全不符,唯独外头披了一件貂皮不算貂皮的外衣,毛色黯淡不说,有的地方还结成了块,一看便不是上好的貂皮。若是被穆楚青看了,必然是要嗤之以鼻。 江德淮似笑非笑地望向穆楚白,忽地站了起来,用他那响亮沉稳的语气说道:“这位公子便是周兄弟念念不忘活出性命要保的人吧?”这方,全屋子的人都停下自己的话头,齐齐看向了江德淮。 周旺木侧身让出了一条道来,穆楚白这才发现江德淮的双眼炯炯有神,好似透着澄亮的光芒,他下巴的胡渣密集短小,他抬手一挥,便感觉有一阵劲风袭面而来。这便是那位号令大军反戈朝廷的大将军,果然有大将之风。 晓得这是在说自己,穆楚白倒也并不恼,他坦然地站起身来,冲着江德淮拱了拱手,“在下穆楚白,见过大将军。” 江德淮扬了扬眉毛,“的确是个挺标致的人。”他点了点头,丝毫不介意周围有人诧异的神情,“看你的样子,本将军也想象得到你那位大哥的样子,只不过,本将军把话放在前头,他这回弃本将军而逃,他日让本将军踏足京城,必然不会再这么简单放过他。” 这句话说得气势汹汹,让穆楚白也不由得跟着一颤,然而,他却对着江德淮说道,“兄长是兄长,我亦是我,兄长做了什么与我无关,兄长将来又当如何,也与我无关,将军要做什么,自然也全听将军的意思。” 江德淮微微睁大了一下眼睛,又立马恢复了方才的浅笑,他道:“好,本将军纵是喜欢这种话,周兄弟你挑的人甚是有意思。先前一个宋兄弟已经不一般,后来一个温兄弟更是有趣,现在还有一个,哈哈哈,莫大人,你也让本将军开眼界啊。” 穆楚白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将军一样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将军都是这么说话,他又委身供了一下手,瞥眼见到那位莫封孝大人颇有些尴尬的表情,一下子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兄长而感到尴尬。 诚然尴尬的该是他穆楚白,他哥哥对莫封孝信誓旦旦说不会走,到头来睁眼瞎说逃走的就是他,还是在江德淮入城之后,真叫做是尴尬。 然而莫封孝似乎并不打算在他身上追究什么,两人这么一对视,眼睛倒也再没对上。 这方见江德淮不再同穆楚白说什么,周旺木这才拉着他坐下。一屋子人也恢复了方才的热闹,说说笑笑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