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给他孩子做手术。 “风疹病毒感染早期在晶状体内依然存在,现在手术会导致潜伏在内的病毒释放,引起虹膜睫体状炎。”面对情绪在失控边缘的夫妻,温景宴始终平静。 他道:“这时候做手术有一定概率会因为炎症而引起眼球萎缩,我认为我说的话不难理解。” 夫妻俩文化程度不高,听村里老神婆说必须在满三月时做手术才能彻底根治,这才慌里忙张跑来医院。 专家号没预约上,当时温景宴恰好有一个余位,夫妻俩便早早在网上挂上号。 刚参加工作时温景宴被病人不信任,没少让人投诉。他不骄不躁,能力也在这摆着,久而久之不好的声音便少了。 温景宴年纪轻轻,挺有名气。当然,有一部分名气来源于他的脸。有些眼角长了个脂肪粒的也要挂个号,借机来瞧他一眼。 一开始温景宴还能耐着性子反复和家属解释,之后见的病人增多,有类人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且不说他反复说着累,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来回耽误时间,随意进出,工作根本无法继续。 夫妻俩还想纠缠,温景宴直接转身回办公室。然而中年夫妻不让他走,其他诊室外候诊的患者也齐齐朝这处混乱看来。 该下一个叫号的病人不愿了,走廊拿着报告单等着让医生看的也不少。 “医生都说不行了怎么这么犟?” “要不信人大夫的来医院看什么看,别耽误大家时间。” “就是。”男人拿着报告单,说,“医生最怕的就是遇上你们这种人!” 温景宴被那对夫妻纠缠的时候,宁江泽差点冲上去拽那男人,然而刚站起身,挂温景宴号的病人先冲上去了。 随后保安和护士赶到,不需两分钟便又恢复了秩序。 宁江泽站在一旁,还有点懵。 半晌后只觉得温景宴也挺不容易。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直白,对方似有所感地抬头看来,两人冷不防对视。宁江泽怔住,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话,唐思遇便从身侧的诊室出来了。 周遭嘈杂,候诊大厅喊号的声音从走廊门外透进来,隔壁诊室护士也在扬声喊25号黄某某某。 “宁江泽,我好了。”唐思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不知道是怎么从温景宴略带疑问的眼神中离开的,宁江泽送唐思遇回家,待到十二点,给人做了饭才走。 温景宴估计忙,也有可能是反应过来被骗,直接拉黑删除他了。 也好。宁江泽心想。 还愁不知道怎么说呢,删了就删了。 老子不在乎。 下午在商场买花瓶,宁江泽挑着挑着,忽然试探着给温景宴的微信转账。看见跳出输入金额的页面他才收起手机继续看。 半个小时后,花店。 他点开再试一次。 十分钟后,又试,孜孜不倦。 天穹黯淡,黑沉沉的替换掉最后一抹亮色。繁华地段灯红酒绿,城市街灯渡着一层朦胧的光,伫立在无尽的康庄大道。 或蜿蜒小路。 宁江泽提着几大口袋东西到家的时候,精神疲倦得要死,胜过身体的劳累。到家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下半瓶,冰得脑仁疼。 东西全堆客厅的地上,他把花放厨房水池里醒花,洗过澡之后,往地上扔个屁垫,盘腿坐茶几边拆他那些东西。 他一直觉得这屋没生气,下午到花店买了丁香花。在店里磨蹭的时间长,硬是把马蹄莲也看顺眼买了一束。 宁江泽算着醒花的时间差不多了,到厨房把花拿过来放到茶几上,找了把剪刀开始修剪。他修剪花枝没技巧,怎么剪,怎么能存活得更长久,全是现找视频看着学的。 温景宴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没注意手,好好的丁香让他剪成了筷子。 剪刀还在手上划了一道。 破皮了。 血珠在他傻愣着盯着手机时冒出些,宁江泽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拿起持续响铃的手机咽了下唾液。 心想这人终于忍不住来算账了。 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谁,他把自己现在的心情默认为心虚。 骗人确实不对,如果温景宴要约架的话他也认。 在对方挂断的前几秒点下接听,他清了清嗓子,底气不足地抛出一个:“喂?” 一副试探犹豫的语气,温景宴以为宁江泽还没存他的号码,开口道:“我是温景宴。” 宁江泽说:“我知道。” 温景宴笑了下,说:“我还以为你没存。” 不等对方说什么,他问:“眼睛还在发炎吗?怎么来医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