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空无一人的大房子···玻璃酒瓶摔碎的声音··女人的尖叫,我抬起头,尖锐的痛从心口传来,循环在脑中重映的始终只是某一特定场景下的一些片段,无法构成完整的画面。 记忆再次袭来,空房子、雨天、相框····这像巨幅图画上的仅有的零星几块拼图,茫然的丝毫没有头绪。 但我从其中发现这个女孩,弗洛夏不可描述的晦涩的曾经,就像我一样,挣扎许久,依然没能真正走完人生的全部的路。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才想起刚刚索菲亚来过,我急急忙忙地抓起窗边的套头毛衣,吞咽着干涩的喉咙里不多的液体,低低地出声道:“嗯。”俄语自然的从口中倾泻而出,这是不属于我的,她留下的独特印记。 在飞机上我昏昏沉沉了睡了一会又醒了一会儿,也是睡了不短的时间,身体没有那么疲惫了,连头痛也减轻了不少。九个小时的机程很快结束了,飞机在缓缓降落,透过舷窗,车流与道路依稀可见。 索非亚走向我,拿着一件厚实的呢子大衣将我牢牢裹住:“这里很冷,你穿的太少了,伊弗洛西尼亚。” “谢谢,”我捏着衣领,“谢谢你。”索菲亚点点头,回到了座位。 我望着她精致的侧脸,忽然之间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即使索菲亚说话的语气很生硬,态度也冷冷淡淡的,但我仍然觉得很放心——我相信无论她带我去哪里,都不会伤害我,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也许是她不动声色的关心让从未经历过这些的我禁不住靠近,试探着去感受。也许是身体的血缘连成的纽带,即使相隔千里,也不会被分开。 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飞机降落在了莫斯科谢列蔑契娃机场。 索菲亚牵着我的手,她走的有些快,我跌跌撞撞的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她突然停了下来,解下了自己的围巾,一圈圈的围在我的脖子上,围巾实在是太大太厚了,带着清爽的香味遮住了我的半张脸,围巾与大衣将我包裹成一团,即使我低下头都很难看到拖至脚腕的大衣的边缘。 索菲亚重新牵起我的手,这次明显放慢了脚步。眼前被呼出的热气笼罩,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我们进入停车场,走近一座黑色的轿车,车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强壮男人,见到我们,他们立刻走上前,接过索菲亚手里的行李,身体微躬“夫人,小姐。” 索非亚目不斜视地点点头,“回去吧。” 车子飞速的行驶,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甩在身后,我与索菲亚分坐两侧,默默无言。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强,汗水沿着额侧顺着脖颈被围巾的绒毛吸收,聚集,形成蒸腾的水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