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你拥有的所有,只能你自己给你。被赠与的,总是会被收回去的。 包括生命。 那么,我一直都在坚持什么呢?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手搭在浴缸边,给自己一些力气仰起头。伤口触碰到冰凉的洁白瓷砖,传来一阵感觉。 原来,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疼痛啊,我睁大眼睛,试图头顶暖色调的灯光带走眼底的浑浊。 四散的飘忽的光线,和堆积在顶端的散不尽的水雾,在天花板上结成洁莹的小水珠,剔透闪耀。 我越努力想要看清,力气流失的速度就越快。 我面无表情的放松身体,低温让身体不适地颤抖。 黑暗渐渐侵袭我的世界,我安静的闭上双眼,缓缓沉入水中,失去知觉。 第36章 chapter 35.安德廖沙一 人类是很奇妙的生物。不需要像动物一样,用信息素和天生自带的分辨能力去区分同类。很多时候,只是没有根据的直觉。 第一次在森林中见到弗洛夏时,我就知道了,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那天,卢布廖夫少见的阳光突破了层层阴云,几乎没有遮挡的照耀。不常用的墨镜一时找不到了,我不得不睁大眼睛忍受着刺眼的光芒开车。 卢布廖夫的车流很稀少,但谁知道呢?生命宝贵而脆弱,我得花些心思在上面。父亲的教诲里,这一条永远排在第一位。 离开卢布廖夫有一阵子了。像个愚蠢的青春期少年闹独立只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借口,利用这个简单到无法反驳的理由,我顺利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在我们这类人的世界里,自从能够张口说话起,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撒娇的权利同时失去了。我对此有过不满,现在看来,严苛的教育方式和规矩繁多的成长环境让我不必经历羞耻的青春期,我对此感到很庆幸。 我没那么喜欢卢布廖夫,这是我搬出去的原因之一——它一成不变,母亲还在时和离开后,卢布廖夫从没有改变。 它死气沉沉地盘踞奥卡河与伏尔加河交叉处的俄罗斯高地,被河洛厄斯山脉阻断的区域,雨水和阴云是阴郁的绿色的主调,浓厚化不开的雾气在高耸直立的西伯利亚冷杉中忽近忽远,压抑将一切笼罩。 比起这儿的亘古不变,我的青春需要晒晒太阳。 除此之外,索菲亚是另一个原因。当然,瓦斯列耶夫家族出身的她几乎完美地扮演了继母的角色,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 我今年十七岁了,不是七岁,我不会哭唧唧地拒绝父亲的新妻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