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乱的大脑应该放松下来,已经找到了答案不是吗?可我却分明感到紧绷。 弗拉基米尔注视着我,当我偏过头,就猛地闯了进去。 也不知道他看着我多久,他的手指轻抚过黑色简报的书脊,不紧不慢地歪歪头,颇为懒散地撑住下颌,下巴微微抬高,更显得他高高在上俯视我,虽然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冷漠,也不疯狂,也不开心,也不愤怒。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对他笑笑,他不是我压力的源头,我弯弯嘴角,挤出一个看上去自然而然得礼貌的笑容。 “不是这个,五分钟之前,你笑了,笑出了声。”弗拉基米尔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明了,他不想显得太具有攻击性,于是采取了放松的姿势,他清楚我的抗拒,我的恐慌。 那座钟还摆在那儿,童年的安德廖沙尝试过央求父亲将那座钟搬走,但没有成功。恐惧能瞬间击退童稚的娇弱,小孩子脑容量太小,装进了害怕就装不进其他东西了。 “我······我笑了吗?哦,是的。”是长发公主逗我笑的。 但那座钟还留在那个房间,我在大脑里反反复复重复这句话。 那座钟还在那······ 那座钟还在那··· 它还在那··· “所以——”弗拉基米尔的好耐心没有坚持多久,语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他没有生气,很奇怪我就是知道,当他感到愤怒时,那片蓝色会是夜幕降临的暗海,漩涡挤着浪头,扑出一波又一波破碎的白色泡沫,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成年的安德廖沙虽然还拥有儿时的记忆,也许当时的恐惧是沉甸甸,难以克服的梦魇,但现在的他可以当做一段玩笑话,轻飘飘地没有任何重量。就像马尔金先生对小安德廖沙说的,要直面自己的恐惧,才能成为梦寐以求的男子汉。 “是一个无聊的念头。”它确实是,我直视弗拉基米尔,有些尴尬地耸耸肩膀“一篇童话。” 我的紧绷一点点得到松解。我想,我也许找到了答案。 一直以来,我束手束脚地困在被规则框起的狭小四边体中,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迈出想要重新开始的步伐,每一次眺望,都会重重撞在墙壁上,然后,低着头蜷起身子让疼痛袭来,接着肆虐,最后缓慢散去。 我并非是不勇敢的,我不会特意贬低自己,我想要看见每一个白日晴空,告别繁星暗夜,我是如此渴求,如此祈求。 但我也是懦弱的,我留在监牢之中,自私的将自己的希望与期待托付给其他人,总是等啊等啊,等待着有人砸破那面墙壁,救我出去。 在巴甫契特,四边形牢房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