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地深呼吸,弗拉基米尔的耐心不错,也许是贵族礼仪的一部分,他到现在都没有不耐烦地让斯达特舍管家催促我,我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心绪,尽可能自然地走到玄关,换上小皮靴,即使雨鞋是最好选择,但制服搭配胶鞋太不和谐,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这是座年头不小的老房子,隔音自然谈不少有多好,我不想让弗拉基米尔听到我沉重的脚步声,即使几率很小,他会发现我藏无可藏的慌乱和心虚。 走下前廊,斯达特舍管家已经打开了后车门,他撑着黑伞站在台阶下。我给自己暗暗鼓劲,磅礴的雨声和四处弥漫的湿气让我有点恍惚,原来去学校是这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踮起脚尖,踩过透明的雨水,这样鞋子才不会进水,我一进入车内,宛如掉进了弗拉基米尔的世界,他的气息霸道地贴上来,将冷冽的雨水和森林,泥土,雾气全部隔离。 我忍不住战栗,他仿佛要剥开我的皮肤,细细检视我的心脏那样的阴狠,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想,因为弗拉基米尔仅仅是看着我,他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单纯的注视。 “为什么紧张?”他出声询问,他觉得我很不正常,按照常理来说,库夫怀尔德的经历足以使我们亲近,不说有多亲密,轻松自在的相处不是什么难题。 弗拉基米尔深蓝色眼睛在暗处流光四溢,此时里面是真实的疑惑,仿佛诱惑企图麻痹猎物的警惕。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承认,我总是不善于放松,但身体僵硬的像个快要淘汰的机器人还是头一次,我悄悄活动紧绷的肌肉,祈祷自己能够争气点。 “我······”一开口才发现声带都在颤抖,声音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我捂住嘴巴,感觉脸变得滚烫,要不了一会,就可以烘干湿发的热量。太丢脸了···我清清喉咙,故作镇定地放下手:“没有,我只是开心,毕竟好久没去过学院了。” 我试着使用库夫怀尔德的相处模式,那时,我们友好地交流,弗拉基米尔不是什么恶劣至极的家伙,所以我没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弗拉基米尔发出微妙地“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我的说辞,我不敢明目张胆地观察他,我担心本就不平静的心脏会疯狂加速。 “圣尼亚学院的初中部目前是final week,你不用担心测验,照常上课就行。”弗拉基米尔看破了我的伪装,他顺势提起考试周,为我夸张的反应找了个正常的理由。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讷讷地点点头,final week 后就是春假,再来就是桦树节,夏日舞会,暑假······这个学期基本到了尾声,下个学期开学的日子,就到了秋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