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晴瞧着药蹙眉说:“甚苦,不如今日不喝了吧。” 秦妈妈端了药盏又往叶宛晴面前送了送:“叶小娘不喝时,我就去请了郎君来伺候吧。” 叶宛晴哼了一声,端起药盏一饮而尽,立时张嘴接了秦妈妈手里的梅子糖含着,才舒了口气,嘴里嘀咕着:“谁像我这般命苦,养了个儿子倒像爹,养了个妈妈倒像娘。” 秦妈妈抿唇忍了笑说:“老奴不敢,小娘早些歇息罢。”又转身吩咐女使说:“虽入夏了,夜里也还凉着,先用温水灌了汤婆子去了被子里的凉气,夜间伺候也要警醒些,小娘喜欢踢被子记得时时盖上,不然你们便小心郎君知道了的。” 女使们面色肃然皆恭谨应了,秦妈妈这才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又吩咐旁边伺候的人道:“明日去添些素白的茶碗回来,要精细些的,仔细伤了小娘的手。” 屋里叶宛晴咬牙,哼了一声嘴角微翘,起身歇息。 夏日晨风微动,翠鸟争鸣,院子里竹叶哗哗作响,颜二郎今日休沐,背了手站在廊下十分惬意,瞧青秞忙忙叨叨的从厨房里找出个破损了的白瓷海碗,又找了麻绳将破损的位置一圈一圈密密绑好,十分小心的将那几株风铃花移植进去,又捧到竹根底下放了,颜二郎遂笑说:“既然这么喜欢做什么不放到你自己屋里。” 青秞低头看花说:“它原本是长在峭壁之上的,若端进屋里恐它并不喜,不如仍风吹雨晒的好。” 父女两人蹲在竹根下看风铃花,潘大娘来说学里的张先生来了。 张先生名其泉,字又礼,年纪比颜二郎小几岁,性子温和,只偶尔贪杯,被他家娘子揪了耳朵训斥,倒也能做低伏小,和颜悦色讨饶,每每被邻里嘲笑,他不以为然,私下里却和颜二郎说,她最好的年华嫁给我,为我伺候双亲,生儿育女,我又给她了什么,不过是三餐粗茶淡饭罢了,颜二郎以为然,故两人相得。 颜二郎拍拍身上的衣服起身相迎,将张其泉往堂屋里让,张其泉拉住了说:“有急事找你,咱们边走边说。” 二人相携出门,张其泉说:“你可知道知画园?” 知画园是甜水镇最精美的所在,曲径通幽,原是前朝一个王爷的私家园林,后来朝廷收回了,因着园林不大,又地处偏僻,一直空着不甚打理慢慢荒了。 颜二郎说:“知道,听说朝廷拿出来拍卖了,有人买了吗?” “正是有人买了,那园子在我家附近,我每每路过看那里面的几株树木长得茂盛,心里羡慕,如今买下的主人要重新布置,那些树木都以极低的价格卖掉,我知道你买了个院子,你去看看,若有喜欢的买下,岂不现成的。”张其泉说。 颜二郎听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