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哪里跑得?” 她玩不得,安堇暄便要放给她看。涟之起先不愿,架不住安堇暄将那鹞子高飞的景色说的天花乱坠,便随他出了院,寻了一片空地,倚着一棵树站定,看安堇暄奔来跑去,将那纸鸢放起来。 水色的天穹,浅红色的鸳鸯自云丝中冉冉行来,确是好景。 安堇暄扯着线过来,绕在她指上,“你不必跑,就站在原地,我教你。” 他站在她身后,双臂环着她,握着她的手,轻巧地将那风鸢一勾一带。涟之抬头去看,正好靠在安堇暄肩上,她也不抗,由他揽着。半晌,两人手上都渐渐松了力道,浑然不觉那风鸢丝线脱手,翩然被风拖着飞去了。少顷又过,安堇暄才反应过来,跑出几步,可那鹞子早飘了远去。 他回身再看涟之,只见她仍是那般悠然地站着,见他空着手走回来,也只笑一笑。 时才与佳人素手相握,那指尖的温玉一漾,到的就是心尖。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似乎都品出了什么滋味来。 就都红了脸。 由此,安堇暄越发往涟之处走得勤了。此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中意的是可以和他笑闹在一处的娇俏女子,直到见了楚涟之,方知世间竟还有那般如雨潭深静的女子,不入俗世,周身素寡。许是自小长于山中的缘故,身上半分烟火气也无,飘飘然于天地间。 与如此佳人一处,就是悄然守着她在丁香花下看半日的书,他也情愿。 少年赤诚,倾心意中人便是了,毫无杂念。 涟之身子不好,常乏神,每日汤药喝得比水还勤。安堇暄问起,才知她母亲怀胎六月早产,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她也就此落下一身的病,从未踏出过后山一步。安堇暄便从长街上敛各种物件相送,生怕她过的苦闷。 其中有册戏本子里写,地处昭国东南的沧州一面临海,景色恢弘,涟之甚喜这一段。 安堇暄笑着应,待他们成亲,必定带她南下,去看汪洋边惊涛拍浪。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涟之的生辰,怀揣着特意找人打的玉簪进了院,却见涟之跪拜在丁香树下。走近细看,枝上一幅画像轻垂,画前设案,方知涟之是在祭拜生母。 细看那画,勾描的是位红衣女子,手捻一朵丁香,正抬眸浅笑。一眼看去,涟之与她生得极像。 安堇暄走过去跪下,与涟之并肩,只道那是他娘子的生母,向着画像便拜。涟之见此却推了他起身,他以为她尚未接纳他为夫君,不由沮丧,却闻她道:“你可知我母亲是什么人吗?” 他不知,呆立着。 涟之转脸看他,眼中无泪,只觉空洞,“你可曾听闻过浮香娘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