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余的双手,带着沧余检查保险和弹匣、拉动滑套,举枪瞄准。 他们藏在细密的雨滴和延伸的阴影里,呼吸节奏和湿风保持一致。他们是蛰伏的兽,紧绷的弓。 “身体稳定,调整呼吸,”屠渊轻声说,“让前瞄准具、中心缺口和目标三点一线。” 他说话时双唇会蹭过沧余的耳廓,但是沧余无动于衷,不曾偏头,连气息都没有乱。 “现在,”终于,屠渊温柔地说,“扣动扳机吧,小鱼。” 沧余蹙眉,说:“太低了。” “因为打烂他的心脏太无趣了,”屠渊低声缓语,像教导也像哄慰,“你看,他刚刚结束对一条人鱼的暴\\行,想必此时……” “他的那里还在发热,”沧余说,“发痒。” “所以,”屠渊就着瞄准的姿势,和雨滴一起轻柔地吻在沧余耳边,诱导地说,“小鱼……” 沧余笑了,说:“让我们打爆他的鸡鸡!” 话音未落,闪电再次划破了天空的脸。雷声倏至,他们交叠起来的食指一起扣动扳机。 呼啸的子弹穿过雨幕,打穿了二代才结束暴行的下\\体。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躯掀翻在地,在一瞬间的空白之后,没顶的剧痛汹涌而来,与粘稠腥臭的血液一起,裹了满身,流了满地。 片刻的死寂,随后雨成滂沱。 狂乱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落,肥胖的二代被浇得浑身颤抖。震愕结束,他张开嘴,先是挤出两声哭泣般的“呜”,然后就发了疯似的,用手捂住伤处,在涔涔热液里嗷嗷喊叫。他凄惨又恐惧地扯着嗓子,不断发出尖嚎。 这中不似人声的叫喊彻底唤醒了雨夜,沧余笑出声来,转身和屠渊面对面。 平时有所不同,男人时常暗沉的眼此时饱含光芒,笑意莞尔。黑发垂贴在屠渊的额前和颊面,看上去很柔软,末端的水珠滴入眼中,让他的目光更具温情。 沧余踮起脚,在屠渊勾起的唇角落下一吻。 “呐,”沧余心情稍微好了点儿,他说,“奖励你。” 马戏团的院子里此时亮光大作,白炽灯完全被打开,强烈的光束晃动摇摆,直穿雨水和乌云,试图寻找对他们尊贵的客人犯下如此罪行的凶手。积水被用力践踏,安保人员、私人保镖以及医护都在奔走,现场乱成一团。 沧余拨开湿发,说:“走吧。” 但是屠渊把他带向套间里的浴室,伸手打开了热水。浴缸迅速被放满,在逐渐腾起的蒸汽中,屠渊脱下了大衣。 沧余盯着屠渊的胸膛,问:“我们不走吗?” “此时此刻,谁都走不了。”屠渊斩钉截铁地说,“才淋了雨,不暖和过来,会感冒的。”m.BjZjnF.COM